酷拉皮卡本就沒打算幫莉亞,但這件事情沒有他做,也自然會有其他人去做,隻是對莉亞來說,他是最好的人選。所以,酷拉皮卡接下了委托,順勢來找艾莎。
艾莎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但如果有選擇,她會去哪?
出現在酷拉皮卡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之前他們偷偷來到小花園時候經過的地下暗道。
那地方艾莎不記得,酷拉皮卡卻是一清二楚。
想了想,他找到了護衛隊的人詢問現狀。
因為酷拉皮卡是莉亞派來的人手,盡管護衛對這個瘦弱貌美的少年充滿陌生,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了酷拉皮卡的問題。
“這附近的玻璃房已經被我們圍起來了。但族長大人隻是下達命令讓我們包圍這裡,沒有下一步行動前,我們什麼都不會做。”
酷拉皮卡:“我奉莉亞小姐的命令來尋找艾莎,你們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護衛為難:“抱歉,我們沒辦法向無關人員透露……”
酷拉皮卡的目光投向了護衛的胸口,他的胸口别着一個十分顯眼的花冠勳章,這是加西亞家族的标志,底部用花體字母寫着一個名字,酷拉皮卡輕聲讀出了。
“霍華德,這是你的名字嗎?”
護衛的目光一會兒就變了,他咬着牙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看這裡,才硬着頭皮跟酷拉皮卡悄聲說道:“我們這些外圍的衛兵隻負責看守,不過我看上層并未急着動手,原因可能是這次任務的敵人已經被制服,據那些大人們所說,這附近有個水牢,是之前家族内部的暗河改建的,如果您要找人,你們那位艾莎很有可能在那裡……”
水牢?
酷拉皮卡的太陽穴一突。
看來有必要回去那個地方看看。
他跟着這位名叫霍華德的士兵一起,他們支開了周圍的人,趁着夜色走入了小徑,便三兩下就找到了暗河入口的位置。
随着入口的掀開,一股腐朽的臭味撲鼻而來。
酷拉皮卡眉頭不皺一下,沒有燈,他隻有一盞微弱的蠟燭。
蠟燭的火光搖晃,随着他的動作明明滅滅。
那條地下通道的并不寬闊,出口和入口隻有一個,因此道路也隻有一條。
不過護衛明顯對此地很是熟悉:“以前火拼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躲在這裡避難,現在看到還有點熟悉呢。這裡看着隻有一條路,其實是因為其他的路都被封起來了。那水牢以前是用來審訊叛徒的地方,雖然現在被封了起來,不過,那個地方我熟悉。”
他領着酷拉皮卡七拐八拐,直到酷拉皮卡都快要被繞暈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牆壁上,護衛蠟燭放在一邊,正要做什麼操作的時候,酷拉皮卡出聲了:“你可以走了。”
護衛轉頭看他的時候,酷拉皮卡冷靜地說:“我已經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
酷拉皮卡當然不知道。
不過這衛兵不能再繼續呆着跟他一起行動了。
有了提示,酷拉皮卡很快就順利地找到了水牢的入口。
準确來說,是他貼着牆壁,就像魚兒穿梭海洋那樣,抵着凹陷的海綿到達了另一個世界的海域。
一排白的發光的潔白牆壁,和一條慘白色的地面,氤氲朦胧的光線讓整個場景變得虛幻。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門口的中心位置,有一扇鐵欄制成的窗戶,那窗戶的大小正好能讓人窺探到房間裡的全貌,牆壁頂上一個紅得發猩的顯示器顯示了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被記錄着。
酷拉皮卡沒有貿然往前去查探鐵欄,不過,即使他在門口,也清晰得看見,離他最近的那個位置裡,有人在活動,強烈的打鼾聲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除此之外,低語的人聲,書頁翻動的聲音,甚至放水聲都十分清晰地從那扇窗戶裡傳到了門外的位置。
這裡有很多人被關着。
艾莎會在這裡嗎?
就在此時,酷拉皮卡的電話鈴聲響了。
刺耳的鈴聲讓周圍環境的嘈雜音響仿佛被按了關閉鍵那樣為之一寂。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酷拉皮卡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通電話,他接起電話。
莉亞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飄了出來。
“你在監獄嗎,正好,在我來之前,看好這裡的犯人,不要讓他們跑出來。”
看來,那位名叫霍華德的衛兵已經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莉亞了。
酷拉皮卡下意識的朝着走道上看去。
莉亞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放心吧,監獄裡的人聽不到我們說的話,也看不到外面的人。”
酷拉皮卡和莉亞又說了幾句話,最後挂斷了電話。
期間,酷拉皮卡一句話沒有說。
因為,他發現,監獄的人并不像莉亞說的,看不見也聽不到。
不遠處的房間裡,一個擰成麻花狀的手臂伸到了監獄的外部,露出的手掌攤開,露出一對全是眼白的眼睛,瞟了一眼酷拉皮卡所在的位置,眼睛下方的嘴巴突然用公鴨嗓大喊大叫了起來:“監獄長換人了!監獄長換人了!”
這一聲仿佛公雞打鳴似的,穿透力十足,接着,更多的竊竊私語聲響起。
隻不過這些竊竊私語在酷拉皮卡耳中十分響亮罷了。
“啊?換成誰了?”
酷拉皮卡靠在大門口,皺了皺眉。
他看了看,将手上的蠟燭朝着牢房地上重重的一扔。
蠟燭熄滅,牢房裡的聲音也一并跟着熄滅了。
酷拉皮卡卻全身緊繃,他清晰地意識到,這個臨時派發的任務并不好辦,自己可能管不住這群“犯人”,他需要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