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玉捂着臉,隻是害羞的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機會,隻是即使有這樣的機會,公司的合同上也不會允許她去參加。
所以也隻是在心裡歎息,又忍不住自娛自樂:看吧,她就是長得好看,才沒有領導說的那麼不堪呢。
小姑娘記仇得很,今天對她五官指指點點過的每個人她都記在心上。
副導演端起酒瓶,想要給林亭玉斟酒。
孔侑拿起自己的酒杯,湊到對方的酒瓶底下,說道:“放過她吧,還是個孩子呢。”
他又一次強調了這個詞,男編劇愣了愣,才真正明白他所說的意思。
原來是個未成年啊。
主要是相貌漂亮得驚人,模糊了她的年紀。真好看啊,比他們見過的女演員都好看。
不過也是,現在當歌手,年齡太大在歌謠屆可是很難生存的呢。
“你今年多大?”那副導演問她。
“我屬蛇。”
“18歲啊。”
“是的。”亭玉笑笑,其實她才16周歲呢。
未成年不能喝酒,副導演絲毫不慌,手一轉,酒瓶對準孔侑的杯子,倒滿,又問亭玉:“你喝什麼?可樂可以嗎?或者雪碧?”
亭玉說:“可樂就好。”
男導演便又沖攤主喊了聲,要了一罐可樂。
“所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親戚嗎?”
期間,有位女攝影好奇地問。
畢竟孔侑和林亭玉之間,實在是牛馬不相及的感覺。
孔侑聞言,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别看身旁現在這個裝乖裝害羞的小姑娘的模樣,第一次見面時,他才是受驚吓的那個人。
誰讓她當時,正在發瘋呢。
要說起當初認識的場景,那真的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林亭玉來韓國有大半都是在語言學院裡學韓語,日子過得特别的苦悶。
電視上藝人明星們唱唱跳跳,學校裡的她偶爾會因為弄錯兩個發音,舌頭捋不直而被老師批評。
這邊的老師非常嚴厲,不知道是不是有績效考核,要求林亭玉在一個月内掌握‘聽說’兩個功能,在三個月内掌握基本的讀寫。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林亭玉爆發了。
爆發地點在一家人煙嘈雜的烤肉店。
當時她一個人在店裡吃烤肉,時間也不是很晚,想着吃完能回公司繼續練習練習,然後和舍友們結伴回宿舍,計劃得好好的,哪料到,隻是吃個飯,也能遭到有心人的觊觎。
前來搭讪的男人顯然是喝醉了,借着醉意壯膽,搖搖晃晃靠近了林亭玉。
拉開她身邊的空椅坐下去,搭讪盛酒套近乎。
他觀察對方很久了,形單影隻,沒有朋友,獨自一人吃喝,漂亮又柔弱,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烤肉店裡滿滿的肉香味和炭烤味都遮不住他身上的煙酒臭,像是被浸透了似的,非常難聞。
起初,林亭玉還是很溫和的說話,請他離開,不要打擾她的用餐。
可能是看她說話聲音輕輕的,明麗的臉上又帶着笑,男人并沒有退後,反而更近了一步,一邊說着“别害羞嘛”,一邊手掌就要拍到亭玉肩上了。
林亭玉的表情龜裂了。
她不找麻煩,麻煩卻找上門。
以為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卻想得寸進尺。
臭不要臉。
她用筷子啪得一下敲開那人的手,還沒說開口,對方倒先暴怒。
站起來便指着林亭玉罵,髒字入耳,難聽得要命。
林亭玉學語言的這段時間内,進步最快的不是日常用語,而是髒話。現在聽到他說的,瞬間氣急而笑。
“真操蛋的晦氣。”
她笑得很開心。
左手掏出手機,右手抄起桌上的空玻璃瓶。
下一秒,狠狠往桌角砸去!
——砰!
響聲引起幾聲尖叫。
玻璃瓶被砸得缺了個底座,林亭玉擡起手,尖銳的玻璃碎片朝向男人的方向。
男人被這聲脆響驚得雙眼瞪了瞪,下意識往後退。
但他酒壯賊人膽,隻以為這女的色厲内茬,外強中幹,是隻紙老虎,還想做什麼時,便聽得林亭玉紅唇輕啟,大罵:
“西八狗東西說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
“是吃了開塞露還是吃屎了,嘴那麼臭!”
“真不把自己當人,沒家教的牲畜!”
“罵你狗雜種都侮辱了狗!”
“趕緊滾去藏起來,不然收垃圾的來了你都沒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