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你這樣喊好惡心啊，而且我想喊你什麼當然就喊什麼了！”

在夏油傑轉過頭去時，他錯過了突然改口的太宰治那暗沉下來的雙眸和太宰治有些改變了想法。

28.

是的，在一起同居了這些天後、準确是在經曆了今天後，太宰治改變了一些想法。

原本他最開始跟着夏油傑隻是為了看這個笨蛋最後徹底燃燒的美麗模樣，至于過家家遊戲什麼的隻是附帶的。

但當他今天意識到這些所謂的“家人”的關心真的會讓他有所觸動後，太宰治決定“小小的”改變遊戲玩法：

他會更主動一點，更熱情一點的。

是的，他會好好融入這個原始的族群……當然，盤星教教主可以觀察世間百态的日常活動也是真得讓他有了些興趣。

然後啊然後……等到夏油傑徹徹底底把他當做了家人、等到夏油傑為了自己虛妄的理想徹底燃燒的那天，太宰治會說出所有的真相。

——他會告訴夏油傑他根本不是咒術師、不是他的同類更不是同伴。

雖然失憶的太宰治現在自己都弄不清自己還算不算異能力者；自己究竟是什麼……

但沒關系的，至少他不是常規的咒術師。

所以等到那一天他會告訴夏油傑一切，然後看看這個傻子臉上究竟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噗，如果你知道你以同類為由主動選擇的家人根本不是咒術師你又會露出多麼、多麼精彩的表情呢？好期待啊……】

【好期待好期待，期待到我都有精力去自殺了！】

29.

從那天想法轉變開始，突然的，太宰治又恢複了之前了精力旺盛、旺盛到令人頭疼的模樣。

夏油傑甚至一時難以形容什麼讓的太宰治會更讓他省心一點……

但總之，出于給太宰治找點事情做也是為了他的學習，夏油傑當天下午就開始帶着太宰治見教徒，再找一些教徒身上合适的咒靈來磨砺、實驗太宰治的術式。

【異能力·人間失格——】

雖然太宰治從來不說他的術式叫什麼名字——夏油傑還因此調侃過他是不是術式名字太難聽了。

“但無論多難聽都不會有悟的【無下限】難聽了吧？悟那個術式名稱聽起來總會讓人有種看見人渣的幻視感，雖然來曆倒是很高大上。”

“……呵，是太好聽了、太有文化了，說出來我怕把高專肄業的某教主吓死。”

而随着太宰治一次次在野生咒靈身上實驗能力，夏油傑逐漸确認了這小孩的術式原理不是靠切斷咒力運輸。

“是消抹啊……”

10月31日夜，當所有人都睡下了，房間内，夏油傑看着他這兩天收集來了十多個咒靈核喃喃自語。

咒力的本質是負面情緒，是詛咒，所以目前來說對咒靈有劇毒的力量應該是正面能量，也就是反轉術式。

但在夏油傑記憶中，他和五條悟專門抓給家入硝子實驗的弱小咒靈是會随着反轉術式的正面能量而爆炸消失的——

就像悟在與伏黑甚爾戰鬥後學會的那招“虛式「茈」”。

以常理來說，正面能量與負面能量無法共存，強行融合他們的結果就是爆炸甚至更糟。

但太宰治的術式效果在夏油傑看來就像是一個人天生能讓兩種力量同時共存，并且使用在了别人身上，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以咒術來說。

“……”

昏黃的燈光下，有些迷茫的擡頭，夏油傑開始吞咽、并且調服這些低級咒靈。

雖然他總說這些咒靈很弱，但隻要有足夠的數量他也能這些弱小的低級咒靈發揮作用。

“咕噜。”

唾液開始本能的分泌，夏油傑閉着眼睛強行将咒靈核吞下。

“嘔……”

反胃，感覺食道失去了吞咽的能力，但夏油傑隻是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會兒天花闆就繼續。

一個，兩個，三個……

從第四個咒靈核開始，突然的，那股如擦過嘔吐物的抹布味消失了。

夏油傑一開始還以為是他那幾乎毀滅的味覺徹底消失了，但當他從兜裡掏了顆薄荷味的糖壓在舌根出的時候他又驟然發覺，糖的味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薄荷是刺激的卻也是香甜的……

試探性的繼續吞咽剩下的咒靈核，夏油傑直到桌面上已經空無一物才有些恍惚的停下，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嘴中的薄荷味依然沒有散去。

“……啊。”

而後面這些沒有味道的咒靈的特點是它們都是由太宰治的術式造成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眼角的淚花在光線照射下閃閃發光。

“謝謝。”

閉上眼睛将自己砸進溫暖的床鋪内，夏油傑非常輕的、無人可以聽見的說了句：

“謝謝。”

不是感謝他以後可以靠太宰治獲得沒有味道的咒靈核……

夏油傑隻是感謝太宰治讓他得以獲得這一刻的驚喜，以及接下來不用因為咒靈核的味道而失眠的一夜好夢。

“謝謝……”

【謝謝我們可以遇見。】

當這個念頭出現的那一刻，夏油傑就明白他要完蛋了。

哪怕太宰治以後有多調皮、胡作非為……夏油傑知道自己都會為了今晚吃沒有味道的咒靈核的這一刻的幸福而包容他。

就像包容當初認為他的術式很有意思的悟一樣。

“啊……糟糕。”

趴在被子上呻吟出聲，難得又一次被幸福感和頭痛包圍的夏油傑選擇了睡覺。

明天的事情就讓明天的夏油傑去考慮吧，現在，他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