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為我的家人嗎,真奈美小姐,不用再像這樣殺人了,我們去大鬧一場吧。”
“我想創造出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
她從沒被他的理想吸引,隻是如果成為了家人的話那夏油傑會用那個龐大到無法實現的理想承擔起他們的痛苦,然後他們也就會不再孤獨。
“菜菜子她們之前一直說想吃這家的可麗餅。不過說實在的,雖然胡鬧,但是太宰,謝謝,今晚的感覺的确很好。”
不知道在解釋可麗餅還是解釋今晚恐吓殺人承包公司的事,夏油傑突然這樣說道。
【因為感覺就是很好啊……】
不,他今晚當然沒殺人,那幾個被醜寶吞掉了的人夏油傑走前也把他們放出來了。
畢竟他沒法确認他們是怎麼樣的人;是不是像當初的真奈美小姐一樣的人……所以他不會輕易殺人。他其實也,不是很想那麼做。
但就像他今晚做的一樣,恐吓他們,主動讓那些讨厭的家夥畏懼他、然後将事情從根源上解決,這樣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在夏油傑還沒有加入高專,有人說他是撒謊精、怪胎的時候……在悟提出他們可以為了理子妹妹殺死那些猴子的時候……
【沒有意義。】
夏油傑總是這樣說道。
但他其實、或許早就想這麼做了,像太宰治這樣做。
【或許這是有意義的。】
看着太宰治仰望天上那輪隻有一半沒被遮擋住的弦月時,夏油傑這樣想到。
然後他又繼續說起了另一件事:
“說起來在我買可麗餅的時候,那個店主一直和我搭話、絮絮叨叨的說着可麗餅的來曆來着。”
“他說可麗餅源起于法國布列塔尼省,因為那裡幾乎寸草不生、貧瘠荒蕪,所以有一年饑荒時想活下來的人們就拿出了地窖裡的面粉。”
“為了活下去,當地人将面粉在石頭上煎成了比脆薄餅還薄的薄餅,用它包裹着其他東西吃掉。”
“想活下來啊……”
太宰治在聽完夏油傑的話後小小的啃了一口可麗餅的餅皮,然後緊接着夏油傑就看見他皺着眉超大聲抱怨着:
“明明它就既沒有石頭和草的味道也沒有讓人想活下來的味道!”
“隻是小麥味,而且好甜!”
“哈哈哈哈哈,這怎麼可能有啊,這是鮮奶油可麗餅啊,又不是石頭青草可麗餅。”
太宰治毫無道理的抱怨着,夏油傑卻因此笑得眼角都溢出亮晶晶的淚花來。
于是盤腿坐在太宰治旁的他就一隻手拿着可麗餅一隻手抹起眼角道:
“但是确實感覺還不錯啊,就像你給我出的主意一樣。”
“可麗餅,或者大鬧一場什麼的。”
“哈!”
“感覺還不錯?”
“你當然是感覺不錯了,味覺又恢複了、食欲又恢複了……今晚還裝壞蛋去萬聖節吓人了。”
“Trick or treat!不給糖就搗蛋,你是什麼怕黑怕一個人又怕苦的小孩子嗎?”
“怎麼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啊?而且你怎麼一個人都沒殺啊?沒意義沒意義沒意義的,每天都這樣說着但你其實隻是個完全不敢去死也不敢活下來的膽小鬼而已——”
哦吼,炸毛了。
看着太宰治一通亂罵、黑色卷發都嗞起的模樣,夏油傑眯着眼笑了笑,然後眼疾手快的把可麗餅塞進了小孩嘴裡。
“好!傷感情的大實話到此為止了,知道别人在自欺欺人就不要這麼沒情商的揭穿啊。”
“吃你的去吧——”
直到太宰治鼓着個腮幫子對可麗餅進行嚼嚼嚼的時候,慢慢反應過來太宰治剛才那通話裡有多少信息量的夏油傑才盯着太宰治冷不丁道:
“所以你知道我味覺、食欲恢複了?”
“——很容易看出來吧!嚼嚼,你今天突然像豬一樣能吃,明明往常恨不得餓死自己。”
一邊吃,太宰治一副無所謂我想說就說的模樣。
“所以這是你的術式作用?”
嚼嚼嚼,搖頭。
“和你有關?”
嚼嚼嚼,點頭又搖頭。
“或許?”
“——傑,你真的是個笨蛋啊,這種事情排除一下變量就有結論了吧?而且我在吃東西,不要再打擾我了!”
“那這對你有危害嗎?”
嚼嚼嚼,點頭又搖頭。
“不知道?”
點頭,吞咽。
“所以你小子果然就是是故意誘導我在殺人承包公司發洩情緒的吧!沒讓你看到好戲還真是抱歉啊!!太宰治!”
——點頭。
用力點頭,太宰治最後惡狠狠的點了。
“你就是該道歉啊!笨蛋!”
“那殺人承包公司那邊說的,疑似在找你的黑衣組織也是為了這個能力在找你嗎……”
雖然太宰治還是表現得很混賬,但夏油傑已經習慣了。
于是他隻是陷入了思考,一時間竟然忽視了太宰治準備讓菜菜子美美子強行“未寝”起來吃可麗餅的小動作。
他還順手放咒靈幫太宰治安全從屋頂下去了。
再然後,他突然又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負面情緒是有力量的,詛咒會形成帶有腐蝕肉//體效果的咒力;而正面情緒自然也是有力量的,反轉術式可以恢複傷口。
這兩種力量本該在碰撞時産生劇烈的互相排斥,而在太宰治的術式中,它們似乎形成了一些特殊的效果。
所以太宰的術式究竟為什麼這麼特殊……
“哇哇哇哇!!!”
院子裡,女孩的哭聲響起,夏油傑驚覺不對夠頭向下看去,然後他就看見了驚醒後一邊哭一邊吃可麗餅的枷場姐妹。
不是,太宰治你為什麼要把人拉起來啊,因為可麗餅涼了不好吃嗎?而且你是怎麼做到喊人起床把人吓哭的啊??
夏油傑不明白。
夏油傑感到頭疼。
——不過雖然太宰治确實是個大麻煩,但他已經是的自己家人了,所以夏油傑不會放手。
他隻會把試圖傷害自己家人的敵人全部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