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還沒得到代号前,作為外圍成員在組織裡混,打探到不少組織的情況。據他所知,這麼危險的黑暗組織之所以能吸引那多人前赴後繼地加入,很重要一點就是它的任務獎賞非常高。即便隻是一個外圍成員,憑借一些簡單的協作任務,獲得的收入都足以讓他享受到極為舒适的生活。
而巽夜一這種有代号的組織關系戶,在他看來和同樣存在于警察廳内的關系戶,某方面來說沒什麼區别。有這麼好的條件,這麼強大的後台,蜜酒有必要忍受這份工作到這個程度嗎?
“沒必要,糟心的關系戶哪裡都有,組織的任務來了不同樣要加班嗎?安室你就算打零工也有超時工作的時候,哪個位置都不容易,換來換去還不是一樣?論工作難度而言,這裡的工作反倒是最簡單的了。”
巽夜一說的是實話,不管是什麼項目,其實對巽夜一來說并不難。因為他作為錨點的記憶庫裡,有無數出于各種奇怪的理由沒有機會見天日的廢稿。
比如某個簡化水母形象的公司icon設計,一度所有人都說好,最後卻由于該公司社長曾經被水母蟄過導緻心理陰影,最終被一票否決。
類似這樣的設計真的很多,都是能直接使用的成熟作品,随便拿幾個出來改一改,用來交差絕對夠了。因此,即便是森園菊人這種額外任務,他也不是真的有多傷腦筋,隻不過因為無法省略過程必然會消耗精力而已。
“而且,人總是會向往自己沒有的東西。普通人羨慕那些物質優渥、精彩紛呈的生活,我們這樣的人,不也會羨慕普通人那樣平淡但安穩生活嗎?”巽夜一最後補充道。
這同樣是實話,隻不過不是實話的全部。他羨慕普通人的生活,羨慕他們普通地生,也能普通地死。
安室透聞言,表情實在看不出信還是不信,“好吧,那請加油,我會等你下班的。”
——但他的笑容比辦公室的白熾燈溫暖得多。
不過,這種宛如女朋友等待男朋友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等巽夜一吃完飯坐回電腦前工作,安室透收拾好飯盒包裝,随便找了個座位,靠着椅背拿手機處理郵件。
由白蘭地睡醒後整理的“敵人”身份信息,已經被巽夜一轉發給安室透。編劇為了讓自己寫的故事更可信,這次的“敵人”并不是杜撰的虛構人物,而是真實存在的。
來自某個西西裡黑手黨家族的大人物,從利益到私怨都和組織一位重要成員結了死仇,不死不休的架勢已經幹擾到該成員執行任務。日本境内有極道的人疑似接了暗殺巽夜一的賞金任務,目的隻是為了洩私憤。
——而現實中的這個大人物,早已失蹤多時,一直被關在組織的一個地下基地裡。
安室透又上網進入一些秘密論壇,意圖搜集關于日本接任務的人的情報。等所有的事情暫時處理完,他翻出了手機自帶的遊戲開始消磨時間。
據說辦公室裡陪着一起加班是最容易促進感情的。至少今晚直到下班也沒能等到江口部長帶回便當的設計師先生,在肝完工作後,肉眼可見地與新保镖的關系變得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