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吉他青年将吉他包扔在後排座位下,低聲應道。
“今天還是狙擊任務嗎?”安室透隻接到組織讓他前來接應的要求,并不知道對方的任務内容是什麼。但看到他的吉他包時便猜到了。
“哦。”青年靠着椅背,閉着眼,輕聲說:“一百米内一擊斃命,沒有難度的任務,很簡單。”
“……”
“除了扣動扳機時的輕微振動,我什麼感覺都沒有。”青年睜開眼,一雙藍色的貓眼,仿佛暴風雨之前深沉的海,“所以才讓人害怕啊,我已經……沒有感覺了嗎?”
“Hiro……”安室透沉默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
——“Hiro”是作為降谷零的安室透,對同為警方卧底,并且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真名諸伏景光的綠川真特有的昵稱。
“你隻是太累了,這兩天你做了太多任務。”安室透一邊開解他,一邊忍不住皺眉,“組織不知道怎麼回事,Gin和Vodka也突然不見了。負責日本方面行動的人成了一個酒名代号Tennessee的成員,自從這個酒名冒出來,我第一次知道組織有這麼多任務要做。”
他透過後視鏡注意着綠川真的表情,故意抱怨道:“Hiro你不知道,我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有了。白天要打工,空餘要接送Mead并給他做飯做保镖,等Mead下班回家我還要出來做任務,這個Tennessee簡直比Mead公司的上司還要黑心!說不定我沒死于身份暴露,就先因為勞累過度猝死了。”
“Zero,不要随便咒自己。”綠川真無奈地道,或許是過去彼此的昵稱,讓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原本陰郁的表情漸漸舒展。“真的這麼辛苦嗎?”
“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安室透指了指自己的眼圈道,即使有膚色的掩蓋,也能看到淡淡的眼袋。
“你不是說和Mead相處不錯嗎?或許可以向他打聽一下。”像是注意到幼馴染眼底的疲憊,綠川真的注意力轉變為對安室透的擔憂。
“就是因為相處不錯,才要更為謹慎對待,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如果我說了,以我對Mead的了解,他一定會幫忙。但那樣的話,我和他的關系可能很難再進一步了。”
綠川真古怪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就好像是心機深沉的渣男預備誘拐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聽你這麼說,難以想象你說的是一個組織代号成員。”
“關系戶放哪裡都有,組織也不可能全是變态。有的人隻要上班下班,照樣享受代号成員的待遇,有的人還得假扮牛郎混入夜店收集情報,才能保住拼死拼活得來的代号。換成我們若是真心效勞組織,說不定會被氣死呢。”安室透的語氣裡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牛郎?你說誰?”
“我們熟悉的代号成員,還能有誰?”安室透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拉大,“你不知道嗎?諸星大這次的任務,是扮演牛郎套取情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