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報警呢?”安室透問。
“包裡其實沒有放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請柬和一些花。”
“花?”
“啊,我是插花師嘛,來參加這樣的展會,也是為了能找到資助人。”尾崎春有些好不意思地說。因為身上穿的緊身黑色連衣裙沒有口袋,她手裡還挂着一隻小巧的天鵝絨手袋,她打開手袋,掏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胸花,别在衣襟處。“就是這種花。”
不過片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朵花苞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短短幾秒間逐一綻開花瓣,在衆目睽睽之下盛放!
旁觀的那名工作人員見狀驚呼了一聲,“這、這是什麼?是魔術嗎?”
“不是魔術,是一種新的花藝。”尾崎春腼腆地微笑,“我準備參加下一屆的世界藝術大賞,所以在找贊助人。那個包裡放的都是這樣的花,沒想到不見了……”她面帶無奈。
巽夜一當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這種會瞬間盛開的胸花,是最好的名片。她準備了不少預備展示給可能的贊助人,眼下花都不見了,比沒有請柬不知道哪個更麻煩。
“對不起,老師,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留意!”尾崎的徒弟岡野利香低頭,聲音哽咽地道歉,她站直身時,秀美的臉蛋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可憐極了。
“利香,我沒有怪你,這是意外。”尾崎春安慰道。
巽夜一觀察着她,即便心情再焦急,她也沒把情緒轉嫁到旁人身上。
真是個溫柔的人,可惜……他看了一眼紅着眼眶的岡野利香,心想,可惜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我就算相信你們,但沒有請柬不能進去,這是我們的規定。”工作人員為難地說,他的表情自然是相信插花師的話,可他不敢承擔放她們進去的責任。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從入口出來,看到他們聚集在門口,不由詫異地問。
“白木經理!”那名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工作人員看到男子,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白木經理,這裡有兩位女士丢失了包,她們說請柬在包裡,我不知道該不該放她們進去。”
被稱為“白木經理”的男人,一邊聽着他解釋原委,一邊打量着尾崎春和岡野利香,并且審視的目光在後者身上更多地停留。
而巽夜一則在旁邊默默打量着他——白木大介,六年後在胸花綻放的香氣中被領帶勒死的受害人。原來這個時候,他就已經認識岡野利香了。
“明白了。”白木大介聽完經過,和善地點了點頭,“請兩位女士先進去吧。我會通知安保室的人調取監控,幫你們找找丢失的包,興許能找到點線索。”
“真是太感謝了!”尾崎春充滿感激地再三緻謝。
在她帶着徒弟轉身準備進去時,巽夜一叫住了她。
“尾崎女士,我認識一位朋友,興許會對您的花藝感興趣。”巽夜一遞上一張名片,“您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