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對違反組織禁令的畏懼,還是被叫了代号的顧忌,龍舌蘭頓了一下,壓着脾氣拉着臉說:“你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你是誰,這未免太失禮了吧?”
調酒的男人還未回答,旁邊自顧自把酒倒滿空杯的面具男人卻先嗤笑了一聲,嘲諷地道:“日本人的禮儀真奇怪,難道隻會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對别人的要求裡嗎?”
被嘲諷的對象尚且來不及對這種地域攻擊感到生氣,調酒的男人倒是勸了一句:“别這麼說,這和哪個國家的人沒有關系,隻和人的無恥程度有關。不然如果從禮儀的運用場景而言,英國人的紳士風度不同樣虛僞麼?”
調酒的男人語氣溫和,說的話卻毫不客氣。
下一秒一把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倒酒的男人甩了下頭發濃密的紅棕色腦袋,冷笑着問。
被他槍指的對象卻甚至沒看他一眼,調酒的手勢絲毫不亂,冷冷淡淡地道:“明明偷喝了我珍藏的酒,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不是虛僞是什麼?”
“喝點酒怎麼了,麥卡倫1926不是和我的代号很相稱麼?”倒酒的紅發男人不以為然地收回武器,拿起倒滿的杯子啜了一口。
“那是一瓶十萬美元的麥卡倫1926,你整瓶都喝完了,”調酒的男人随手撥了下被弄亂的黑發,冷靜地糾正道:“而我還一口都沒舍得喝。”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争執,讓龍舌蘭打心眼裡感到了被忽視的輕蔑,怒氣值肉眼可見地急劇蹿升,眼見着就要崩掉臨界點時,房間的門再度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又有兩個戴着半張面具的男人從門外進來。
這兩人同樣單從身高體型上瞧着就不像亞洲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棕色頭發的白人男子,穿着寬松的黑色襯衣和緊身皮褲,胸口挂着一條造型粗狂的銀色十字架,腰間的金屬皮帶上釘着顆黑色骷髅頭做裝飾。
後面那位披着件鴉黑的長風衣,襯得一頭金發像黃金般耀眼。他的身材更高更修長,均勻的身體比例像是T台模特一樣賞心悅目,差别隻在于模特恐怕不會有他這樣緊實的肌肉線條。
當先一步的棕發男子環視了一眼四周,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吧台那邊不和諧的氣氛,面對衆人拍了拍手,微笑着說:
“看來大半人都到了,各位的時間觀念值得肯定。”
“你又是誰?”龍舌蘭不客氣地問,問出了在場諸人都想知道但出于謹慎未曾開口的問題。
“田納西威士忌,你可以叫我Tennessee。”棕發男子倒沒賣關子幹脆地回答,同時手指在手機上飛快按了兩下,沖着他的方向晃了晃。
兩秒後安室透感到口袋裡的震動,掏出手機查看,隻見屏幕上亮起了署名Tennessee的群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