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志就算不留給正義的偵探,也隻能留給諸如安室透這樣正義的卧底。隻可惜這種窮兇極惡的犯人當時能在啟動炸彈後逃之夭夭,至今沒被警察找到半點痕迹,說明他的反偵察能力相當出色。即便安室透能同時借助組織和警方的信息網絡,也不會那麼快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何況……巽夜一的目光悄無聲息地掠到朝日山優人臉上,在少年沒什麼情緒的臉上,讀到了一絲模糊的猶疑——即便他增加了變數,這個少年本身才是最大的變數。
那麼,朝日山會怎麼做呢?巽夜一饒有興趣地期待着他的反應:他會找機會聯系武田太志,告訴對方炸彈被掉包了嗎?
朝日山優人藏在口袋裡的手指捏着手機,抿緊嘴看着蝶野泉向白鳥任三郎抱怨。手機始終保持着安靜,他知道隻要他不主動發送消息,親愛的叔叔是不會聯系他的——他也可以想象,這個時候武田太志應該等得很暴躁。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他既沒有給出開始行動的信号,也沒有給出安裝成功的反饋。
就是不知道——他如同不經意般地瞄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裡夾雜的舉着相機鏡頭的記者——叔叔是不是已經從某個媒體上得知多羅碧加樂園服務站發現炸彈的事,他會意識到計劃有變嗎?還是會惱怒他的那封宛如謎語人的預告信失去了作用,沒機會逼迫警察玩解密謎題?
“怎麼可能是優人哥哥嘛!”鈴木園子小朋友故意大聲地和她的管家說着話:“優人哥哥明明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一定有人陷害他的!”
白鳥警官聞言不以為忤,上前幾步在鈴木園子面前蹲下,笑着問道:“這位小小姐,你知道什麼是‘陷害’嗎?”
“我知道啊,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有的壞蛋為了脫身,就把罪名推脫到好人身上,自己就能逃走了!”
白鳥警官瞧着鈴木園子忿忿不平的樣子,露出大人對孩子的包容性的微笑。但他還沒開口,工藤新一倒是先為他說話了:
“可是,你們不是說這個是定時炸彈嗎?那麼優人哥哥也有可能在遇到我們之前幹的呀。”
“工藤新一!你到底站哪邊!你居然懷疑優人哥哥!”
未來名偵探被他的女同學唬得反射性一哆嗦,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難得結結巴巴地向鈴木園子身旁紅了眼圈的毛利蘭解釋道:“我我我,我不是懷疑優人哥哥,我就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不是朝日山,我作證,炸彈發現前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大多數時候在走神的小田切敏也,像突然醒了過來一樣,沒好氣地反問道:“樂園門口不是有安檢機嗎?要是他包裡帶了危險的東西,早就被發現了吧?”
白鳥任三郎感受到這位上司兒子隐約的敵意,隻能保持沉默。從紅花大樓的劫持事件之後,警視廳恐怕連清潔工都知道他們的小田切警視長家自從前兩年小田切夫人病逝後,就一直父子不和,忙于工作不善表達為人嚴肅的父親,和處于叛逆期又乍然喪母情緒不穩定的兒子,加上長久缺乏溝通的環境,怎麼想都是家庭關系的災難。
所以白鳥警官倒是不意外小田切敏也對他們這些作為他父親下屬的排斥,何況又是在心儀對象面前,男孩子嘛,總是會很在意自己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