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還沒有反應,友成真先炸毛了。
“喂!你什麼意思?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嗎?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店老闆忙點頭哈腰地緻歉:“是,您說得對,對不起,是我們疏忽!”
“我說了跟他們沒關系!”
友成真憤怒地瞪着松田陣平。他的眼神讓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像電視劇裡的反派。
卷發的年輕警官嗤笑一聲,“你如果不想他們惹麻煩,就跟我回學校去。”說着他轉身就走,像是完全不擔心友成真會不會跟上來。
“阿真,你是惹了什麼麻煩嗎?”女服務生擔憂地悄聲問,“要不要報警?”
“報警?”友成真咬着牙,恨恨地說:“他就是警察!”
“哎?”女服務生和店老闆同時露出意外的表情。
“這家夥恐怕不是開玩笑的,我不能連累你們。”友成真内心掙紮了一會兒,終究站起身,拿起扔在角落的書包留下一句“我走了”便匆匆跟了出去。
一出店門,就見松田陣平果然站在路沿等着他。
“我警告你别動他們!”已經有着成年人的身形但面容仍然保留着稚氣的少年,放着心裡也不知道能否有效的狠話。
松田陣平眼底的笑意被遮掩在墨鏡後。
友成警部的兒子是個好孩子呢……他這麼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隻比這個“好孩子”年長四歲而已。
“走吧。”用一副墨鏡維持着“不好惹”氣度的警官當先一步,朝着停在數十米外的警車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身影正被鎖定在一架相機的鏡頭裡。
朝日山優人放下相機,神情微微有些緊繃。他裝扮成遊客的模樣,戴着耳機,背着雙肩包——當然不是去遊樂園的那隻——拿着相機在街巷之間轉悠,借着用相機取景的架勢堂而皇之地觀察目标。
他的目标是停在綠化叢旁的那輛警車,以及正帶着人走過去的警車主人。
“那個警察出來了嗎?”
耳機裡傳來了武田太志的聲音。
“是的,出來了……”朝日山優人低聲回答,他動了動唇,又補充道,“他後面還跟着一個人。”
“是警察?”
“不,不是警察,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他頓了一下,用猶疑的語氣問:“叔叔,要不要先等等,看這個人會不會離開?”
“你在猶豫什麼?”聽筒那邊的聲音帶上了冷意,“不要忘了你爸爸的仇,這個警察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我沒忘,可、可是這跟别的人沒關系——”
“别蠢了優人。”武田太志的音色給人一種宛如毒蛇在人體上緩緩爬行的陰冷觸感,“如果你說的這個人不離開,難道你要放棄今天的行動嗎?”
“……”
“想想你的父親,優人。”武田太志随即又放緩了語氣,“想要報仇,就不能心軟。你在可憐别人時,誰來可憐失去父親的你?”
朝日山優人面無表情地聽着,拿着相機的手漸漸收緊。
不是這樣的。他是要報仇,但不是來給人當替罪羊的。可是現在武田太志以自己可能被人盯梢為由,硬是推着他做計劃的執行人,和一開始說好的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