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沒什麼。我很好。”他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打開了車門。“上車吧,你不餓麼?”
“餓!哎,這個任務虧死了。”巽夜一一邊上車一邊不停地抱怨道,“辛苦了半天,沒錢賺還要接受審查,我早說了我不适合待在行動組,情報組才是我該待的地方……”
綠川真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覺得蜜酒被審問的經曆一定不比他愉快到哪兒去,既然他們都能給他用上測謊儀,要是說給蜜酒注射了某些特殊用途的藥物,他也不會感到驚訝。
隻是他多少有一絲愧疚,畢竟這個任務是他刻意導緻失敗的。
“……你說是不是?”
綠川真沒留意巽夜一剛才抱怨的内容,他含糊地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換話題:“聽你這麼說,你原來在情報組?”
“隻是挂名,一般情況下用不到我。”巽夜一無所謂地說,“其實我在好幾個部門有挂名,但參與任務的機會不多。”
——這一點上,他并沒有說謊。
不過聽在綠川真耳朵裡則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原來組織也會養閑人嗎?”他語氣平淡地開着玩笑。
“企業做大了這種事很常見。比如說來過我公司裡好幾次的那位森園少爺,明明和冢本企業沒關系,因為是大少爺的朋友就有了個公司顧問的頭銜。什麼都不用幹每年還能拿不少所謂‘咨詢費’。”設計師先生興緻勃勃地給畢業才一年多的年輕卧底普及“關系戶”的好處。
“組織也有很多這樣的人?”綠川真一邊開車,一邊留神着對方談興上來吐露的信息。
“不少。”巽夜一伸了個懶腰,在并不寬敞的車廂内舒展着雙臂,“我跟你說過吧,清除任務很多是一些大人物的委托,但他們的委托要求不會隻有幹掉某個人。比方說有時候會為了更方便的金錢往來,他們會派人在組織内占個代号成員的名号,代替自己與組織交易。”
綠川真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開口:“那麼我們的任務怎麼辦?今天的任務失敗了,下次還要繼續嗎?”
“這可不一定。”巽夜一湊近他,語氣故作神秘地說:“審問我的人不小心說漏了幾句,這個任務雖然是Gin下派的,但發布任務的其實是Rum那邊。Rum最近在努力讨好一些大人物,不過Gin不見得願意給他辦事。”
綠川真心跳在加速,但他表情淡然,仿佛随口問道:“什麼樣的大人物?”
“平岡進、小野寺,好像還有個姓吞口的……我聽情報組的朋友提到過。其他就不知道了。”巽夜一想起了安室透最近一次發給琴酒的郵件中提到的幾個名字。
綠川真心頭一緊,這些名字或者姓氏如果和關鍵詞“大人物”做聯想,他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幾個政界名人的面容。
“平岡進我在電視上看過他,小野寺不知道是哪位,不過我知道有個議員姓吞口,他參選的海報很多地方能看得到。”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要求除掉松田陣平的是哪個。
“他們都是聲名顯赫的政要吧,居然和我們組織有關系?”
“組織的勢力,比你想象的更強大。”蜜酒先生微笑地說,但他看向後視鏡中的那雙藍眼睛,卻帶着一絲提醒和警告的意味。
“那麼我們今天沒幹掉的那個警察,是得罪了這其中的哪一位?”蘇格蘭威士忌用一種不經意的好奇語氣問。
“這就不清楚了。情報部門現在都歸屬Rum大人,就算有我認識的朋友,但真正重要的信息他絕不會露半點口風。”
往往半真半假更容易讓人相信。巽夜一垂眼,眼底掠過一絲期待的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