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的回複隔了一會兒才發來:
【犯人同意另一部電梯用贖金放人,但指定要你去充當人質,拒絕!——綠川真】
【他們沒有權利要求你這麼做,我很快能把這顆炸彈解決的,不要答應!——綠川真】
結合山崎雲雀之前發來的消息,巽夜一沉吟片刻,回了消息。
【知道了,專心你的工作。——巽夜一】
随即他抽出那張順來的通行磁卡,在卡套内的員工名片背後找到了一行電話号碼,走遠幾步,撥通了電話。
“你好,是東都鐵塔監控室嗎?我是和松田陣平一起上塔的人。請放心,現在松田聽不到我的聲音,所以,可以和我解釋一下,交換人質是怎麼回事麼?”
電話另一端,本多吉良看着目暮十三對着話筒解釋了半天,最後用一種帶着愧疚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挂斷電話,說:“松田的朋友同意了。”
川路警視不解地問:“他是怎麼會有監控室的電話的?”
本多吉良看了下手表,“待會兒再說,五分鐘到了!”他腳步不停趕回另一台始終連接着電台的電話機,等待犯人的聲音。
“喂,你們考慮好了嗎?”
“是的,松田警官的朋友同意了你的要求,願意代替那位女士做人質。那麼贖金該怎麼交給你?你怎麼保證電梯内的人安全離開?”
“把錢轉到指定賬戶,收到錢電梯會回到大瞭望台。再強調一遍,電梯開門時,必須請松田警官的朋友先進去,其他人才可以出來。”
“電梯裡的老先生身體不适,恐怕已經無法行走,需要幫助,可以讓醫護也上去嗎?”
“好吧,一名醫護。”犯人用一種老好人的無奈語氣說。
“可以讓其他乘客先離開嗎?贖金已經在籌集了,但銀行那邊還有……”
“别跟我玩花樣。”犯人冷冷地打斷道,“雖然我也不能讓炸彈停止計時,但我沒說不能把炸彈提前引爆。”
本多吉良看到了川路警視的手勢,語調平和地道:“明白了。我們會按照你的要求辦,也請你保證人質的安全。”
“放心,我和你們警察不一樣,我可是講信譽的。”
犯人在令人渾身發毛的笑聲中切斷電話。
本多吉良微微吐了口氣,注視着川路警視低聲與諸星登志夫交談。
過了一會兒,目暮十三接完一個電話後道:“炸彈犯将賬戶報給了電台主持,那贖金……”
“三船企業願意承擔這筆費用。”諸星登志夫忽然出聲道。
“請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川路警視似乎已經得到了指示,發出一連串的命令:“救護車在外面吧?目暮,請去找一名有經驗的醫護過來,準備上塔。另外,得告訴電梯内的乘客和松田的朋友這件事,也請他們做好準備。”
“是,先前負責塔内廣播的是白鳥君。”目暮十三轉頭找來白鳥任三郎,将事情交代下去。
本多吉良一邊回憶着情報裡提及過諸星惠裡子夫人出嫁前姓三船,一邊随口問道:“說起來這位松田警官的朋友叫什麼?不然像那個犯人一樣,因為始終不肯說出名字,交談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稱呼。”
“這個人……我可能知道。”出聲回答的是剛被交代了任務還未離開的白鳥任三郎,他撓着頭,面對周圍同僚和上司的目光,語氣有點不太确定地說:“松田警官到的時候我看到他下車了,當時隻是覺得有一點眼熟,但他沒戴眼鏡我一時沒認出來。不過看到監控上的背影我想起來,在多羅碧加樂園寄存櫃炸彈案時,他曾經在現場接受過問詢。更早之前,他和敏也一樣都是紅花大樓劫持案裡的人質。”
“你确定?”目暮十三為這樣的巧合感到吃驚,除了他們警察,什麼人這麼倒黴接連和炸彈犯撞上?
“呃……他不戴眼鏡的樣子變化很大,我不是很确定。”白鳥任三郎幹咳一聲,繼續道:“如果真是他的話,雖然不知道松田和他怎麼成為朋友的,不過我記得他姓巽,叫巽夜一。”
本多吉良一怔,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