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夜一路過便利店門口,将喝空的易拉罐扔進了店内的垃圾桶,心想,怪盜基德真是好用的借口。
他并不擔心會被拆穿,就像他否認的理由,他和松田陣平才剛認識,對方對他有多了解呢?如何确定當時沖進電梯上塔的就是他本人?
而認識他時間更長的安室透,作為警方安排在組織的卧底,又怎麼可能會和身為拆彈警察的好友交流和組織成員有關的情報呢?
因為知道越多越危險,降谷零絕對不會願意把危險帶給同期。松田陣平同樣如此,他相信卷毛警官為了保護友人,同樣不會透露私下逼迫他承認作為非法組織成員身份一事。
感謝他們相互之間善意的隐瞞,這可為他省卻了不少麻煩。再想想六年後日本公安和美國FBI人為制造的信息隔離,眼下他很樂意為他們彼此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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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不同版面的報紙被擱到了桌面上,頭版都用相似的照片和奪人眼球的标題,宣告着一度消失的怪盜基德再次歸來的可能。
“這兩天公衆關注的焦點,都在怪盜基德身上。”
“目前來說,也算好事吧,至少減輕了對我們的壓力。”目暮十三打着哈欠,含糊地說,連續熬夜雖然沒能消耗他多餘的體重,卻也讓那張圓潤的臉龐顯出了幾分憔悴。“現在壓力都在搜查二課那邊,我看到中森君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誰不知道二課的中森銀三警官以抓捕怪盜基德為最高目标?然而連環爆炸案中關于怪盜基德的線索太少,中森警官為了找線索,天天往東都鐵塔跑,甚至想要模拟基德離開鐵塔的路徑,險些從塔上掉下去。
“松田那邊,有說什麼嗎?”目暮十三擡頭,看向奈良澤治問。
奈良澤治搖頭,“他沒法确定,當時在塔上的巽夜一是真是假。”
松田陣平已經出院了。他一出院,幾乎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回來銷假,迅速投入到協助鑒證科對已拆除炸彈進行分析的工作中。這位奇迹生還的年輕英雄,除了在醫院剛醒來時的意外,随後極為平靜地接納了自己安然無恙的幸運,連對同事們熱情的問候都看不出太多出格的情緒。
不過随着他出院,有一個消息通過不可言說的渠道也傳到了警視廳:被視作“松田陣平朋友”的那位巽夜一先生,否認了跟随松田陣平上塔一事,而他們通過監控看到的巽夜一,很可能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為此,搜查一課的警官們一邊派人專程走訪巽夜一了解情況,一邊去找松田陣平詢問在塔上的情形。除此以外,他們也分别拜訪了塔上當時見到過巽夜一的那幾位人質,希望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但是這麼一圈問下來,有個共同的情況,那就是:大家都不熟。
松田陣平與巽夜一其實并不熟悉,在塔上的巽夜一與人質們也不過打了個照面,彼此相互都沒發現什麼問題。
即便松田陣平隐瞞了他知道巽夜一從屬于一個隐秘的非法組織一事,但無法辨認對方真僞卻是大實話。
目暮十三歎了口氣。
“好吧,雖然媒體都在報道基德,可我們都知道,基德不是案子的關鍵。”他把報紙收起來,随手放在一邊,又問:“奈良澤君,堂本道彥的口供整理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