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内教授是個法國人,精通犯罪心理學,曾受雇國際刑警組織,破獲了很多重大案件。幾年前我因為工作關系去法國,看過他如何通過側寫精準定位犯人。後來還有幸聽過幾次他的講座和公開課。隻要聽過他的演講,就沒有不崇拜他的,根本沒人還會在意他的年齡,隻會驚歎他如此年輕就擁有這樣的成就。”
新出千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語氣從贊歎轉為戲谑。
“不過呢,其實他最出名的倒不是在犯罪心理學領域的成就。據說他把心理學/運用在金融投資領域,是華爾街投資人追捧的對象,很多知名企業的特邀顧問。”
說到這裡她回過神,歉意地看向綠川真。
“不好意思,你看我,光顧着自己說得高興。那麼,我們去前面預約的咖啡館坐坐吧?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
“不,我們換個地方。”
“啊,好的,我們去哪兒?”
“跟我來。”
綠川真轉身就走,新出千晶連忙跟上。
隔了兩秒,在他們身後,阿蘭·博爾内教授,或者說白蘭地,從一家店鋪的玻璃門扉後探出身,遠遠注視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綠川真越過咖啡館門口繼續向前走,一路上沒解釋為什麼要換個地方。而新出千晶就像心照不宣般,也沒過問。她順從地跟随着他。這位姿态極有主見、氣質獨立的女士,在他面前卻顯得格外溫和。
不過綠川真一時并未意識到這一點。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習慣性地壓了壓帽檐,領着新出千晶左拐右轉,最後進了一所公寓。他們上了四樓,綠川真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戶房門。
這是一間非常典型的單人住所,雖然面積小但應有盡有,五髒俱全。
新出千晶在玄關換了拖鞋,饒有興緻地打量着房間環境,問:“這是你平時住的地方嗎?”
“不,我不住在這裡。不過這裡很安全。”綠川真倒了兩杯水,端到矮桌前,跪坐在榻榻米上。“隻是這裡沒有什麼能招待您的,十分慚愧。”
“沒關系,你不必客氣。”
綠川真向前傾身,低下頭道:“很抱歉,突然冒昧地約您出來,因為有必須要商談的事,是關于我,也關乎到您的人身安全。”
回想那天他救朝日山優人被新出千晶看到,更是被叫破了真實的名字,當時的心情宛如過山車一般。對方自稱是他幼時的心理醫生,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他的記憶很模糊了無法确認。回去後他一從組織基地脫身,就找機會通過警方系統暗中調閱了對方的資料。
新出千晶是新出醫院上一代院長的獨生女,現任院長是入贅的女婿新出義輝,他們有一個兒子新出智明,在東都醫大就讀。新出千晶曾經在英國牛津大學進修心理學,從事過心理醫生的工作,據說工作評價十分出色。不過雖然她不是全職太太,為了照顧家庭,還是選擇了比較清閑的職業,近期在帝丹國中擔任校醫。
“您……新出醫生,我可以這麼叫您吧?”
“當然可以,你小時候就是這麼稱呼我的。”新出千晶坐在他對面,和氣地望着他,目光有些感慨:“那我可以叫你小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