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夫人會在這裡插花,或者陪同老爺看錄像。不過今天夫人不在家,您在這裡休息不會有人打擾。”面盤圓潤的女傭田端菊代重新端來了咖啡和點心,便退了出去。
水無憐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并沒有真的打開錄音聽回放的工作意願。對她來說暫時不用繼續做無聊的采訪就當中場休息了。她腦子裡一會兒想着報社前輩的故意為難,一會兒想着這個月底去電視台前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一會兒又開始回想最新收到的聯絡人的郵件内容。她迅速在心裡将明面上的工作和暗地裡的任務梳理了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有點太甜膩了……水無憐奈皺了皺眉,也沒有叫女傭,自己拿着杯子往外走。剛才過來的走廊經過廚房,廚房門沒有關,她注意到料理台一側的咖啡機上有灌滿的咖啡壺。
等她來到廚房,沒看見女傭,卻見那位冢本企業的設計師先生在裡面轉悠。
“你在找什麼?”她出聲問。
“找方糖,咖啡太苦了。”設計師先生轉身,微微擡頭,但眼睛像是有些不太敢與她對視,磕磕巴巴地說:“奧平先生讓我出來找女傭,但我沒看到人。”
水無憐奈一眼瞧出對方其實根本沒想找人,心下微感好笑。
“我來看看……或許在這裡。”
她的目光掃過大理石台面上的咖啡機,然後伸手,精準地從咖啡機後靠牆的金屬架子上挑出了一盒方糖。
“謝謝。”設計師先生接過方糖,低着頭道謝,頓了一下又說:“剛才也謝謝你。”
“這沒什麼,巽先生——是這樣稱呼沒錯吧?”作為當事記者,她有看過人質的名單,盡管最終報道為了安全考慮都模糊掉了這些人的真實姓名。
“呃,我叫,巽夜一。”
“水無憐奈。”她指了指自己,“當時我向犯人介紹過。”
“我記得。”巽夜一神色帶着一點慶幸地說:“幸好剛才你沒提起,說實話在奧平先生面前,我并不想重複過去的經曆。”
“别客氣。說不定不用我提,他也會認出你,犯人劫持你們的時候可是有直播的。”
“顯然他沒有,再說我又不是什麼明星。觀衆大多是健忘的,過去這麼久了,誰還會記得當時的新聞。”
水無憐奈淡淡笑了一下,“我猜,這裡面還因為有人特意壓下了新聞。”
“為什麼這麼說?”巽夜一的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露出一絲好奇。
“那件事發生後,緊跟着娛樂圈接連鬧出幾件爆炸新聞。我寫過兩篇後續報道,最後都沒能發表,理由是在案件調查結束前需要保護未成年的人身安全。”水無憐奈語氣平淡地道。
“是這樣嗎?原來還有這樣的内情……”巽夜一微微張口,“是為了那兩個孩子?”
“那是兩個姓‘鈴木’和‘迹部’的孩子。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