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真的把人吵醒了。
安室透撇撇嘴,锲而不舍地再度撥通電話,未免對方挂斷忙不疊地出聲道:“對不起,我開玩笑的!我們不是朋友嗎,巽君?請原諒我吧!”
這一回對面在片刻的寂靜後終于施舍了一個回應:“到底什麼事?”
安室透松了口氣,沉思了兩秒才道:“你知道組織裡,有誰精通易容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覺得我的僞裝功夫還不夠好,做任務有時候會遇到點小麻煩。”他找了個半真半假的理由。
“你是想說長得太帥容易被人認出來嗎?”
安室透輕笑一聲,“謝謝誇獎。”
“組織内部的那些培訓,你的權限不是可以申請麼?”
“我去了解過,隻是基礎技巧,對我的用處不大。所以我想知道有沒有特别擅長這一技能的成員,看看能不能教我兩手。”安室透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Rum大人手下能人不少,我沒法保證一直能得到他的看重。”
“這麼喪氣的話,可不像我認識的安室君。你真以為易容技能是幼兒園做手工,人人都會麼?”那邊不客氣地嘲諷了兩句,又忽然頓了一下,問:“你是遇到誰了?”
“你聽說過代号為Pinga的成員嗎?他隻用幾分鐘就能變成一個女孩。還有Curacao你應該知道吧,她僞裝成警官還成功潛入了警視廳。Rum大人手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呐。”
電話這一端,安室透用嚴肅地表情,說着玩笑似抱怨。
“Pinga?不知道,我不記得日本的代号成員裡有這瓶酒。”
電話另一端,巽夜一側身靠在卧室的窗口旁,面龐掩在微微掀起的窗簾後,漫不經心地望着窗外夜色下的街道。
“Gin也許會對這些消息感興趣,你可以去問他。”
“好吧。”安室透有點失望,他要是能向琴酒套取情報,也不會來找蜜酒了。不過他也沒有因此洩氣,畢竟這是預料的結果之一,隻是一次想走捷徑的嘗試。
他和對方又交談了幾句,都沒有獲得其他有價值的信息,最後不抱希望地随口問:“對了你知道枡山憲三嗎?我接了一個委托,目标是知名企業家枡山憲三,委托人說和他為敵的人都意外死亡了,懷疑他買兇殺人。你上次不是說,外面不少人會通過組織内網發布賞金任務麼,你看到過的雇主裡有這個名字嗎?”
“……我勸你放棄這個委托。”巽夜一在短暫的停頓後,用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的語氣回答:“他不是雇主,他是組織的人,代号Pisco。”
“Pisco?”路燈照不到角落裡,安室透的神情有着與音調完全不符的凝重,“這個代号第一次聽說。”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Pisco是組織元老,已經不怎麼出來活動了。”
此時已過了晚上十一點,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巽夜一垂下的目光落在了綠川真的背影上,他看到他背着吉他包戴着帽兜,在路口鑽入了一輛出租車。
“我也沒見過這位,隻是聽人說起過他以前是幹部,後來退居幕後。他現在擁有的那家汽車企業,是依靠組織建立的。不過對這種過去的組織大人物,我知道的不多,要說了解,你還不如直接問Rum。”
他相信對聰明人如降谷警官來說,情報還是要自己找的才可信。以“蜜酒”明面上的身份年齡,若說對元老級人物都了如指掌,那才叫違和。
所以巽夜一說了兩句就挂上了電話。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就寝的睡衣,而是外出的着裝。他看了眼時鐘,随手将卧室的窗簾重新拉攏,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徑直穿過客廳走到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