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會?”風見裕也有些吃驚,“他的哥哥可是森村警視!”
雖然風見裕也也是不久之前才聽說那位已故前輩的英勇事迹,但在審問森村克幸時,身旁幾位年長的警官一臉憤怒又痛惜的模樣,多少令他有點感同身受。
“森村警視是一位英雄警察,不代表他也是。”安室透淡淡地道。
他比他這位聯絡人還小一歲,但從閱曆心性上,很多時候他倒更像年長者。接觸組織不到兩年時間裡他見識過的人類多樣性,或許比普通人十年的社會經驗都更豐富。
已知枡山憲三是組織元老級成員皮斯克,有過和朗姆打交道經曆的安室透,怎麼也不相信能被組織元老看上的警察會是簡單人物,何況這裡面還牽扯到朗姆讓他找的“愛爾蘭”,一名來自英國的代号成員。
森村克幸能從兩名代号成員面前全身而退,就說明很多問題。如果他真是被迫屈服,愛爾蘭還會這麼輕易放了他,放心地讓他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警視廳嗎?
“松本管理官也說要再跟森村克幸談談……”風見裕也撓了撓頭,心裡對降谷先生更生佩服。至少當時在審訊室時,他旁聽森村克幸的理由還惋惜對方一念之差導緻一步錯步步錯,根本沒覺得哪裡不對。
安室透則在思考,他僞造證據抓捕皮斯克,原本是為了能從這位元老口中撬開更多組織的信息。但是皮斯克太狡猾,不管對搜查二課的問訊還是對公安部的審問,始終咬住不松口。
安室透也清楚自己炮制的那點“證據”沒法再拖太久,何況皮斯克背後還有渡鳥集團的律師團,隻要他耐得住,警視廳早晚得放了他。而從風見裕也上次反饋的消息來說,對渡鳥集團資金來源的調查一直沒有新發現,同時搜查二課對公安部的插手幹涉頗有微詞。
雖然有點可惜,他也不得不承認想要利用枡山憲三為突破口的計劃恐怕不能如願了,他的上司九條長官已經暗示過他因為外界的壓力是該放人了。既然如此,也許可以換一下目标?
“假森村的行蹤有發現麼?”
“還在追查他的落腳點。根據森村克幸的供述,已經圈出了幾個可能的地點,正在排查當中。”
安室透再看了一遍森村克幸的口供。其中一段提到他曾與日賣電視台記者水無憐奈約好了今晚見面,那時他剛換回身份,電話是他接的,但愛爾蘭也在場,他被愛爾蘭要求去赴約。
“水無憐奈?”安室透皺眉,沒想到她也扯進來了,“她同森村克幸是怎麼認識的?他們很熟?”
“森村說他們在私人金庫詐騙案的一次媒體發布會上見過,後來又因為采訪接觸過。不過‘愛爾蘭’後來是以他的身份同水無憐奈往來的,具體細節他不清楚,隻知道在公交車遇到劫持時他們兩人都在車上,而水無憐奈幫助過‘愛爾蘭’。”
安室透想了想,又問:“森村克幸已被控制的消息,沒透露出去吧?”
“是。考慮到這件事影響十分惡劣,上面要求在對森村克幸調查清楚之前,警察内部的知情者必須遵循保密原則,不允許向外洩露消息。隻是目前還沒決定該如何向水無小姐說明情況。”
“不用說明,就當作森村克幸會準時赴約。”雖然對水無小姐很抱歉,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安室透完全沒考慮讓對方在寒風凜冽的冬日苦等注定不會來的人有什麼問題。
他更多地在考慮必須調查清楚水無憐奈與愛爾蘭威士忌的牽扯,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引起那個組織的注意……
安室透沉吟片刻,又道:“把那幾個可能的地點發給我。”
他無法保證他的同事能在短時間内鎖定一名代号成員的行蹤,不過執掌組織情報部門的朗姆,想必應該會樂意提供幫助。
安室透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内線号碼。
“長官,我有一個計劃想同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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