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取千空神經被撚成細絲,眼前是幾乎已經到了面門的藍色光團,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沒有給她任何多餘反應的時間。
危機當前,避無可避。
她運轉體内咒力,以超脫自己水平的極限速度,迅速背手在身後,手指微動。
剛剛送她來的空間再度撕裂,趕在攻擊到的前半秒迅速合攏。
她還沒辦法很好控制傳送的落點。
當空間再次打開的瞬間,竹取千空還來不及松口氣的功夫,側面猛然伸出一隻有力的手臂,把她從門裡扯出來。
空氣被攫取,發不出半點聲音,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诶?”掐着她脖頸的手突然放松了力道。
空氣争先恐後灌入氣管,竹取千空喉嚨一癢,咳的驚天動地。
感覺到剛攥着她脖子的手轉移到了頭頂,堪稱溫柔的安撫,前後的反差讓她猛然一抖。
要被殺掉了嗎?
“空醬,你沒事吧?”
竹取千空終于從逐漸恢複的聽覺中識别出了這一把嗓子。
她虛着眼擡頭,看到五條悟骨相優越的臉,然後爬上他那雙蒼藍的眸子。
裡面有擔憂,有趣味,但沒有後悔。
此時她反應過來,剛才險些把她送走的,是瘋貓貓的一發“蒼”啊。
“咳咳咳,悟……”竹取千空擺擺手,話還說不清,她深吸幾口氣緩解肺部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廢墟中爬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
清涼的液體滑入喉嚨,竹取千空終于好受一點。
這才發現,她居然被傳送到了五條悟的宿舍,那一發大概還不算是全力的“蒼”,還是讓他倆房間中間那一堵牆化身齑粉,一居變兩居。
這要是打在身上,她怕不是已經原地升天。
“剛才房間裡‘咻’的一下子出現了一個人,還以為是哪個勢力派來刺殺我的所以就出手了。”五條悟無辜攤手。
“空醬不會怪我的吧~”
“這倒不會。”竹取千空平複了一下死裡逃生的心潮,情緒很穩定。
她打量剛才險些殺了他的白毛。
五條悟似乎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着沐浴露的香氣,吹過的頭發看起來蓬松又柔軟。
想rua。
“是沒有怪悟醬的意思啦,但是——”竹取千空指指自己的脖子,五條悟順着她的手看過去:“是不是應該彌補一下無辜的我?”
她嗓音還很沙啞,纖細秀美脖子上是邊緣明顯的指痕,有種脆弱易折的美感。
五條悟笑眯眯:“空醬的脖子很好掐呢。”
竹取千空:?
“想摸就摸吧~”竹取千空的眼神太明顯,不用問也知道她想幹什麼。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放松身體,微弓着背把頭探到竹取千空手掌下,是任人宰割不設防的模樣。
像一隻白毛大貓在你面前攤開肚皮的邀請。
這誰能忍得住?
手感和想象的一樣好,頭發每一根都很細軟,完全不會紮手,綿密還帶着一絲沙軟。
竹取千空輕柔又有節奏的捋着,五條悟眯起眼睛享受。
這個感受很新奇,很解壓。
五條悟昨天忙了一晚上沒睡,此時困意上湧,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他換了一個舒展的動作,把頭斜靠在竹取千空腿上,似乎想就這麼睡一覺。
“沒開無下限呢。”竹取千空邊揉邊感歎:“哇哇哇,悟醬好信任我!”
他慵懶困倦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我以為空醬自己心裡有數,你是真的很弱啊。”
不是看不起她,隻是陳述事實。
竹取千空沒有反駁五條悟理所當然很是欠抽的高高在上,剛才被迫在死亡邊緣瘋狂搖擺的感受至今記憶猶新。
面對五條悟,她毫無還手之力,躲開蒼靠的是幸運,還活着靠的是刷臉。
空氣安靜下來,一坐一躺,氣氛滿是歲月靜好。
被爆炸吸引,确定來源才姗姗來遲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進來看到的正是如此和諧的一幕。
但是……
這新鮮出爐的廢墟和很是敞亮的兩居室,讓夜蛾正道心情并不敞亮。
來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了現場和竹取千空脖頸的淤痕後,夜蛾正道就都明白了。
于是他将矛頭指向正舒舒服服享受的五條咪,:“五條,破壞學校建築,毆打同學,明天交一份3000字檢讨給我。”夜蛾正道鐵面無私。
“記得出錢把牆修好。”
五條悟:???
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夜蛾正道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
懶得和總監部掰頭撥款且捂好了自己錢包的夜蛾正道神清氣爽。
五條悟:不嘻嘻。
出錢可以,檢讨拒絕。
他譴責竹取千空,伸出雙手扯住竹取千空的臉:“好過分啊,明明是空醬自己突然冒出來,卻要我負責起來嗎?”
竹取千空頂着被掐紅的臉頰,言之鑿鑿:“我是必不可能幫你寫檢讨的,悟醬,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