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落點定位在了嶺千奈和禅院甚爾的小家,在餐廳的桌子旁找到了正在喝酒的男人。
禅院甚爾聽到聲音,隻是懶懶掀動了眼皮,對她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仰頭又是一杯一飲而盡。
竹取千空因為強行運轉咒術,臉色慘白到透明,她閉了閉眼,穩住了身形,熟練從廚房掏出了一個杯子。
“砰!”少女把杯子重重放上餐桌,拉開椅子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禅院甚爾眯起綠眸,扯動了帶着疤痕的唇角,:“是來興師問罪?”
“是來一起買醉。”她聲音冷到淬了冰茬子,:“你把千奈姐帶到哪裡了。”
“有好好安葬嗎?”
天與暴君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他将杯子撞向了少女的杯口,酒液溢出來,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喝酒。”
竹取千空學着男人的樣子,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進入胃袋的過程并不美妙,刺激這她的食管,竹取千空忍住喉嚨的癢意,将驚天動地的咳嗽生生憋了回去。
看着她憋紅的臉頰,禅院甚爾滿意了一些,:“終于不是快死的樣子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哦,是麼。”禅院甚爾不置可否。
他隻是一杯一杯喝着酒,但是強悍的身體素質讓酒精快速代謝,沒有一點作用。
所以天與暴君最讨厭喝酒,因為他永遠都不會醉,所有痛苦都需要自己慢慢消化。
“那個小鬼……”
“我會照顧小惠。”
竹取千空掏出了她在醫院拿到的領養文件。
“好啊。”禅院甚爾接過薄薄的幾頁紙張,寬厚的肩膀靠住椅背,:“很好。”
“麻煩的小鬼丢出去了。”
“甚爾,不負責任的父親是屑。”竹取千空歎了口氣,明明主動提起小惠證明他也在意的要死。
“千奈姐的死……我覺得太巧了,背後可能還有人,我想想辦法查一查……你”幫我一下。
“哦,那這件事也拜托你了。”男人打斷了竹取千空的後半句話。
這是完全擺爛了啊!
竹取千空緊緊蹙着眉,不滿:“禅院甚爾!”
“你就不想給千奈姐報仇嗎?”
那樣的事情,禅院甚爾怎麼不想呢?
這段感情最終以悲劇結尾,他的世界和嶺千奈這種普通人天差地别,最終還連累了她。
他果然還是适合一個人。
最後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酒精上頭的竹取千空完全不記得,或許是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
她第二天是被奪命一般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頭痛欲裂,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在桌子上趴了一夜的她肩頸酸痛,禅院甚爾居然就放任她醉倒在這裡沒有把她扶到房間休息。
她罵罵咧咧:“甚爾,你個混蛋。”
電話是五條悟打來的,大概是因為她消失了一天一夜。
竹取千空默默挂掉了電話,用咒力将其擊打到四分五裂,這個陪伴她多年的手機宣告退休:“抱歉,悟醬。”
她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竹取千空注意到禅院甚爾給她留了字條,上面是一串公墓的地址,想必嶺千奈被他葬在了那裡。
領養需要的提供的資料和文件已經整理好,齊齊擺在桌子上。
甚爾,真是放心她啊,完全把小惠交給她了。
了卻了心裡最重要的事,竹取千空迅速在嶺千奈房子附近找了一家電子商店,購置了一台新手機和電話卡,熟練輸入内網的網址。
她找到了禅院甚爾曾經給她提過的人的聯系方式——孔時雨。
有些肉痛花了一筆巨款後,竹取千空去到了和孔時雨約定好的地方,拿到了一個能證明身份的駕駛證。
照片和名字還是她的沒錯,但是年紀一欄的顯示是已經成年了。
總之她的身高已經竄到了一米六多,雖然面容稍顯稚嫩,但是蒙混過關應該不成問題。
拿到駕駛證後,她馬不停蹄找到了中介,拿着之前任務的存款将嶺千奈的房子買了下來。
因為嶺千奈的房子是租的,所以她并沒有受到什麼阻攔,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穩定又順利進行着。
辦完事後,她到了小惠所在的醫院,找到那個照顧她的護士,将準備好的東西遞出去。
“我來領養嶺千奈的兒子。”
“啊,是你,那天你怎麼突然就走了?我回來看不到你很擔心呢!”對于這個不遵醫囑的少女,護士忍不住唠叨和抱怨。
“抱歉,我隻是有事要去做,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