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言不發抱臂跟着竹取千空,不遠不近,就像是溜達一樣閑适。
竹取千空扭頭就看到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模樣,血壓又高了一點,勉強壓住了心頭的火氣。
這兩年已經被氣了無數次的自己真得想辦法習慣了。
看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無人的地方,禅院甚爾低沉着磁性的嗓音笑了一聲,帶着玩味和輕佻。
竹取千空頭皮一麻炸了毛:“怎麼了!”
“你散發魅力不要對我着我,好惡心yue!”
“哦。”男人不置可否,隻是向着相反的地方微微揚起下巴,:“酒店在那邊。”
男人又打量着空無一人漆黑的巷道:“或許,你喜歡玩點不一樣的?”
竹取千空:???
天與暴君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你說包我一晚。”
知道禅院甚爾是故意報複她打濕了他的衣服,他倆屬于互相嫌棄到絕不可能下去嘴的程度。
竹取千空誇張作幹嘔狀,也完全不打算客氣,伸出右手。
禅院甚爾:?
“把剛才砸你身上的錢還回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包這位頭牌,就是找個理由先把人撈出來。
“到我手裡就是我的。”
“确定?”少女斜睨他一眼,:“那太好了!交易達成!”
禅院甚爾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好像陷入了竹取千空的圈套。
少女得意起來,:“既然确定收了我的錢,就要聽我的,走吧,和我回家。”
禅院甚爾臉色一黑,嘴角的疤痕都透露着不願意。
竹取千空直接開了空間門,拽住男人解釋的手臂,:“走啦,見自己的兒子還要害羞嘛?”
場景一變,兩人瞬間就到了書房,還沒有關的電腦正發出瑩瑩的微光。
禅院甚爾視線在房間裡逡巡,沒有發現嬰兒床和某個應該在裡面躺着的拖油瓶小鬼。
“小惠在睡覺,所以,先說正事。”
确定自己被坑了,天與暴君轉身欲走,竹取千空一句話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是關于千奈姐。”
看着男人緊繃的背肌,竹取千空歎了口氣。
“我找孔時雨查到了一些東西,基本上能夠确定在千奈姐被送到醫院之前被一個名叫‘盤星教’的宗教組織襲擊。”
因為受了很嚴重的傷,搶救也不太及時,導緻她生完小惠後就撒手人寰。
既然查到了,那麼這個仇一定會被算到盤星教的頭上。
“郵件還開着,你可以去看一眼具體資料。”竹取千空指了指電腦。
禅院甚爾以很快的速度閱讀完了郵件,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沒動,但是身上的凜然殺意刺的竹取千空都呼吸一滞。
“盤星教的總部在東京,所以我會去東京定居,并且想辦法加入他們,歸期不定。”
盤星教和總監部的關系她還沒有頭緒和證據,這裡面的水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深,所以她也不确定到底要花費多久才能查清一切。
“我會揪出那個幕後的人,到時候,你和我,一起親手宰了那個混蛋。”
“但是這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也很危險,不适合帶着小惠一起。”
禅院甚爾“嚯”的起身,直覺竹取千空下面的話是他絕對不想聽的類型。
果然——
“所以作為小惠的父親,他就拜托你照顧了。”
“這個房子我會留給你們。”
“我拒絕。”禅院甚爾很冷漠。
天與暴君開口:“我也可以去盤星教。”那這樣小鬼就還是讓竹取千空來養。
“就你那個實名制接任務,頂着一張恨不得被所有咒術界人都認識和通緝的臉,還想‘潛伏’進盤請教?”
竹取千空死魚眼吐槽,一句話把男人怼到啞口無言。
“而且你收了我的錢啊~收了就要聽我的。”
少女眨眨眼,眼底劃過一抹狡黠,:“那個是小惠的奶粉錢哦~我說過,交易已經達成。”
為自己的機智狠狠點贊!
禅院甚爾聞言又想走,果然他就知道竹取千空大晚上砸了錢還找他就沒有好事。
竹取千空早就站在門前,堵住了禅院甚爾的退路,一擊掌心,:啊,對了,我帶你去看看小惠吧!”
“他睡着的樣子很可愛哦~像一個小天使!”
她不信禅院甚爾看到小惠後不會心軟,在未來,就讓他好好學會怎麼當一個父親,負起責任來。
竹取千空連拖帶拽把禅院甚爾帶到衛生間洗手和消毒,又把人推進卧室——
天與暴君其實也沒有認真掙紮,畢竟如果他不想,沒人能強迫他。
在竹取千空的唠叨下,他在内心深處已經接受了竹取千空接下來的計劃,這已經是最優解。
他已經做好了接手小拖油瓶的準備。
在嬰兒床上呼吸均勻,粉唇微張的小嬰兒,白白嫩嫩,看起來那麼小那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