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少年和被鎖鍊纏身的竹取千空打了招呼,二人一站一坐,一個意氣風發,一個形容狼狽。
夏油傑與在高專的裝扮截然不同。
他利落的丸子頭放下了一部分披在肩頭,一襲内着黑色直綴,外披五條袈裟。
他扯出了一個看似和高專時期别無二緻的笑容,但竹取千空知道,什麼都不一樣了。
夏油傑将鎖住竹取千空的鍊條全部解開,竹取千空兩個多月都沒有活動過的身體僵硬到可怕,她用力舒展,骨頭發出一陣又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聲。
肌肉再這樣綁下去都要萎縮了。
竹取千空松了一口氣,用力揉了揉身上因為被鐵鍊用力捆緊在擠壓的青紫,:“我就知道你會來。”
“悟真是狠心啊……”夏油傑盯着少女身上縱橫交錯的淤痕喟歎。
“也不能怪悟,是我瞞了太多事,又沒出息的想要擅自逃避。”
但是抱歉了,她還是得離開。
雖然立場相同,竹取千空也永遠站在高專陣營,但恐怕下次和貓貓見面就是敵人了吧。
以五條悟的性格,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已經給過竹取千空無數次解釋的機會。
竹取千空迅速将牆上抑制她的符咒全部破壞,直接在這方囚*禁她的小屋開了傳送門,問夏油傑:“去哪裡?”
“盤星教。”
“你應該很熟悉。”
竹取千空瞳孔一縮,驚訝的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坦然一笑:“重新認識一下,千空,我是最近新上任的教祖。”
夏油傑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是否有幸讓你繼續擔任教祖秘書呢?”
竹取千空沉默片刻,握住了他幹澀的手掌。
*
“悟少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侍女驚恐的彎下腰,頭恨不得垂到地闆下面,不敢面對看似平靜實則瀕臨爆發的自家家主。
五條悟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緩緩歪頭,徒手捏爆了給竹取千空帶的小蛋糕。
他嘗了一下指尖殘留的奶油,但糖分并沒有給他陰雲密布的心情帶來一點好轉。
“真有意思啊……”他輕笑,眸子裡卻半分笑意也無,蒼藍的六眼細細掃視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出更多的細節。
但其實已經足夠了,房間裡的咒力殘留他再熟悉不過,化成灰都能認出來,出自兩個他最在意的人。
好啊,真好。
五條悟冷下臉,洗幹淨手後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直接瞬移回了高專。
“啊,五條前輩,夜蛾校長找你有事……”戴黑框眼鏡,有一頭黑色短發,穿着校服學生模樣的人畏畏縮縮開口。
“是你啊,伊地知。”五條悟迅速把外露的情緒收拾好,:“知道找我什麼事情嗎?”
伊地知小小聲:“不太清楚……就,就是七海前輩也去了。”
五條悟聽伊地知說話聽的耳朵有點累,用力一拍男孩的微彎脊背:“支棱起來!大點聲!”
伊地知一激靈,瞬間站直了(被吓的)。
“是!”
五條悟敲打完了後輩,頭枕着雙手,大搖大擺去找夜蛾正道。
“悟,你來了。”夜蛾正道抱臂站在一旁,表情雖然嚴肅,但是面部線條還算柔和:“正好和你說一下七海的事情。”
“诶?娜娜米怎麼了嘛?”五條悟對着金發三七分的少年探頭探腦,左看右看,一副超好奇的模樣。
看起來和平常别無二緻,還是一樣煩人。
七海建人卻覺得五條悟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我打算畢業以後離開咒術屆。”灰原的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他不知道做咒術師到底有什麼意義。
“诶?為什麼?”
“因為咒術師就是狗屎!”
五條悟呱唧呱唧拍手:“說得好!”
夜蛾正道:……
他當然是不會插手學生的未來,叫五條悟來一個是讓他知道七海的選擇,另外還有就是……
“千空的行蹤你到底知道多少?悟!”
“你們說誰?誰是千空,不認識呢。”五條悟掏掏耳朵故意裝失憶。
夜蛾正道本來就懷疑五條悟知道,現在看雞掰貓這幅樣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他不是總監部那些老古闆。
隻是因為竹取千空和夏油傑的事情,他已經連續被總監部戳了好久脊梁骨。
心裡憋了一股邪火的夜蛾正道大吼:“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無辜躺槍的七海建人:?
兩人被轟出了門,五條悟隐下嘴角的笑意,認真看向七海建人:“決定了也好。”
“你去哪兒?那邊不是宿舍的方向,接下來你應該沒有任務了吧。”看着五條悟擺手離開的背影,七海建人叫住對方。
他總覺得五條悟高大的身影看起來分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