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老師說樊音有點自戀,左輕白一開始還不理解“自戀”的含義,後來在與樊音的慢慢接觸中,左輕白才悟到了編劇的意思。
“自戀”一詞網上給它的釋義是:自我崇拜并過分關心自己的完美。因為從心底認同自己的完美,樊音會認為自己的意見是絕對正确的,無論在任何領域;一個完美的人是不會犯錯的,于是為了在心理層面維護自己的完美,樊音會習慣性地把錯誤推給别人,俗稱甩鍋,這種習慣在樊音身上已經變成跟膝跳反應一樣正常。
一次,左輕白跟樊音演對手戲的時候,樊音表演着表演着,不小心出現了失誤,有句台詞說錯了。這種情況很常見,一般再來一條就是了,但樊音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的失誤,她跺着腳,有些生氣地指着一旁的攝影師說:“攝像老師,麻煩你看攝像機好嗎,不要盯着我看,會影響我表演的!”
演員表演失誤怪攝影師?聞所未聞。樊音無法接受自己的失誤,便把造成失誤的原因甩到别人身上,來保護自己的“完美”,哪怕是自欺欺人。
攝影師一頭霧水,他剛想說話,一旁的申崇宇申導突然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别計較,順利拍完這條就行。
攝影師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沒再計較,擺了個OK的手勢,但偏偏這時候左輕白出聲了。
左輕白這人吧,有些俠氣在身上,她愛打抱不平,加之她是穿書進來的,雖然繼承了原來那個演員左輕白的演技,但混片場的經驗不足啊,她不知道在片場遇到跟自己無關的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閉嘴,不要多管閑事。
左輕白開口道:“樊音老師,剛才攝像老師沒有盯着你看,你誤會他了,是不是應該給人家道個歉?”
樊音“唰”的一下臉拉了下來,所有人“唰”的一下看向左輕白。
樊音被左輕白整得下不來台。
樊音瞪了左輕白一眼,說:“你不好好演戲,左顧右盼什麼呢?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們了,繼續拍吧。”
樊音給自己找台階下,她主動說繼續拍,申崇宇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申崇宇見左輕白又想開口,申崇宇趕緊叫了一聲:“輕白!”
左輕白看了一眼申崇宇,申崇宇拼命給她使眼色,左輕白看懂了,便沒再揪着這件事。
導演的工作是保證一部戲拍完、拍好,這種片場小插曲,導演都是抱着能過去就趕緊過去的心态,不影響拍攝進度就行,至于誰對誰錯,沒那麼重要,導演不會在片場當判官。
有一說一,樊音雖然有點性格缺陷,但戲是真的好,對得起她拿過的獎項,對比起來左輕白的演技就相形見绌了。
片場休息的時候,樊音突然在左輕白身邊坐下。
樊音這樣的咖位,休息室是單獨一間的,但她卻沒去自己的休息室,而在左輕白身邊坐下了。
左輕白正在吃蘋果,邊吃邊側頭看了樊音一眼,發現樊音的臉色不太好看。
“你故意的是不是?”樊音壓低聲音,先發話了,“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喬韻那一邊的。”
樊音跟喬韻不對付,除了申導、肖恒這些跟兩邊都關系不錯且有些地位的人充當潤滑劑外,片場的人分兩撥,一隊站隊樊音,一隊站隊喬韻,而左輕白是個奇葩,她不站隊,她一個人玩。
左輕白咬了一口蘋果,不卑不亢道:“什麼這一邊那一邊,我是來打工賺錢的,不是來站隊抱團的。”
左輕白對待樊音的态度很冷淡,樊音愣了一下。樊音戲好、獎項多、知名度高,要實力有實力,要咖位有咖位,平時在片場衆星捧月慣了,除了制片、導演及跟她同等地位的喬韻、肖恒,誰見到她不得擺出笑臉,恭恭敬敬熱熱情情地叫一聲“樊音老師”,況且影視圈是論資排輩最嚴重的地方之一,樊音是左輕白的前輩,左輕白用這種冷淡的語氣跟樊音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表現。
樊音的臉拉了下來,怒道:“你怎麼這麼和我說話?”
“我這麼說話有什麼問題嗎?我對誰都這麼說話。”左輕白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