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被警察封鎖,劇組換了住宿的地方,入住到附近的酒店。
戲還是得拍的,投資方投錢了都。
左輕白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對面的山頭上,但蘭殊爾攔着她不讓她去,蘭殊爾說要冷靜分析,左輕白說分析個啥啊沖上去咔咔就是幹。
等蘭殊爾終于分析完畢後,這兩個毫無默契的“搭檔”終于在某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的時候出門了。
出門時左輕白吐槽道:“我就說應該早點出門,這個時候才出門,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蘭殊爾依然保持一副撲克臉,說:“這個時辰最好,早了晚了都不行。”
“好在哪?”左輕白問。
“對面山頭有一個障眼法陣,這個時辰是障眼法陣最弱的時候,也就是我們最容易突破它的時候,你真的是捉鬼師嗎?沒看出來?”
“我當然看出前面山頭有障眼法陣,但我懶得考慮哪個時辰陣法最弱,管它弱還是強,咔咔闖進去就是了。”
“這樣不好,魯莽。”
“咱倆不是一個地方的捉鬼師,你學的跟我學的不一樣,哪有絕對的好壞之分?對了,我一直沒問,你怎麼看出來我是捉鬼師的?”
“記者采訪的時候你跟他們談鬼,我就猜到你是。”
“這樣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很快來到了對面山頭,對面山頭光秃秃的,一棵樹也沒有。
藏區的山大多都是這樣光秃秃的,沒有樹木,因為這裡氣溫很低,無法提供樹木生長所需的熱量,所以長不了樹。有些地方政府甚至出台政策,種活一棵樹獎勵30萬元。
正如蘭殊爾所說,此時正是障眼法陣最弱的時候,蘭殊爾輕而易舉找到了障眼法陣的“眼”,兩人從“眼”走進了法陣。
“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些喇嘛的時間,應該跟現在的時間是一緻的。”左輕白說。
兩人一走進去就聞到了森森的鬼氣。正前方,昨天晚上左輕白看到的那些會發光的喇嘛向兩人走來。
他們總共有四個人,整整齊齊按高矮順序排成一列,個個身穿喇嘛的僧衣,戴着喇嘛的法帽,臉無血色,面如枯槁,正機械又麻木地繞圈走。
“他們一直在這裡繞圈走,白天走,晚上走,因為有障眼法陣,所以沒人能看到他們。”蘭殊爾嚴肅地說,“昨天晚上你之所以能看見他們,是因為昨晚那個時辰正好是障眼法陣最弱的時候,加上你又是捉鬼師,洞察力比普通人強,所以才會看到。”
“受寵若驚啊。”左輕白幽幽地說,“難得你承認我是捉鬼師,說我洞察力比普通人強。”
這四個喇嘛的臉雖然死氣沉沉,但卻是會變化的,走前半圈時,他們的臉從稚嫩漸漸變成老得快要死掉的樣子,走後半圈時,他們的臉又以老得快要死掉為起點逆生長,一路返老還童,變得年輕稚嫩。
前半圈向死,後半圈向生。
“這是群什麼東西?”左輕白問。
“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考考你而已。”
“不知道就直說,不用逞強,我不會瞧不起你。”蘭殊爾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冷冰冰。
左輕白氣得脫口而出:“這是屍人嘛!誰不知道!”
屍人,它的制作過程跟埃及木乃伊的制作過程有些相似,把人的内髒全部掏出,用鈎子從鼻孔伸入腦骨,把大腦掏出,最後把剩下的身體脫水處理,保持幹燥。藏區一年四季都非常幹燥,把牛肉挂在房梁上無需額外處理就能變成風幹牛肉,所以制作屍人的最後一步在藏區格外簡單。
屍人跟木乃伊的不同之處在于,木乃伊已經死了,屍人是活着的——在法醫眼裡當然不會是活物,但在捉鬼師眼裡它還真算是活的,因為它的魂魄被一種咒語鎖在身體裡了,沒有飛走,凡是魂魄沒走的,捉鬼師就會把它當成活的。
左輕白歎了口氣,說:“真受罪啊,我幫他們把魂魄放了吧。”
左輕白取了四張空白的符紙出來,在符紙上畫了放魂符。然而就在左輕白準備把那四張符紙貼到四個屍人腦袋上時,突然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不知從哪撲了過來,咆哮着把左輕白手中的符紙叼走,攪碎吞進肚子裡去了。
周圍刮起一陣陰風,左輕白被鬼氣籠罩。來的是昨晚那隻鬼熊。
“好啊,還想找你呢,你自己出來了,殺人熊!”左輕白甩出100張符紙,符紙自動折成小刀的形狀,左輕白口中念念有詞,控制符紙飛向鬼熊,刀尖直指鬼熊的眼睛。
鬼熊剛想後退,蘭殊爾已經來到了它身後,蘭殊爾不知從哪變出一根鋼刺,他用尖銳處刺向鬼熊的後背,蘭殊爾習慣于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出手,所以早就算好了鬼熊的穴位,按照穴位去刺。
鬼熊背後吃痛,同時,它的眼睛被左輕白飛來的符紙刺中,鬼熊發出一聲嚎叫,突然間天崩地裂,鬼熊腳下的地面塌陷下去,鬼熊拉着左輕白和蘭殊爾陷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