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陪誰啊?”
“我。”
“你他媽……”左輕白大聲罵出了一句髒話,她聲音太大,一旁的小菲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左輕白連忙壓低聲音道:“你别逗了行嗎?”
“你答應過的事不算數?”
“算數,但是……”
“既然算數那就沒有什麼但是,這部戲拍完,我在家裡等你。”
說完,路回就挂斷了電話。
左輕白覺得路回是在故意戲耍她,對着電話咬牙切齒道:“路回你給我等着。”
另一邊,龍玲來到女衛生間。她走進隔間,把門關上。
那把空白折扇龍玲一直随身帶着,現在就藏在她袖子裡。如今折扇從龍玲袖口中滑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自動展開。一陣黑煙過去,一個女鬼出現在龍玲跟前,是章曉宛。
章曉宛一出現就劈頭蓋臉地扇了龍玲一巴掌。
龍玲貼着門發抖,但不敢吭聲。
這些年變成鬼的章曉宛一直跟在龍玲身邊,一直折磨着龍玲,龍玲生不如死。
章曉宛居高臨下地抓起龍玲的頭發,她的手指撫上龍玲的眼睛,龍玲的眼睛當即像被電擊一樣一陣刺痛。龍玲痛得流出了眼淚,章曉宛卻扭曲地大笑:“哈哈哈哈!怎麼?你敢誇别人的眼睛好看?我告訴你,你隻能看着我!隻能看着我!”
接着章曉宛的手指撫上龍玲的嘴唇,尖利的爪子劃開一道血痕,鮮血從龍玲嘴唇上流出。章曉宛悠悠地說:“你給那個小明星調的口紅确實好看。憑什麼你能幹你喜歡的工作,我卻變成了鬼?我妒忌。”
龍玲快窒息了。
病态的占有夾雜着幽暗的嫉妒,這就是現在章曉宛對待龍玲的态度。但龍玲沒臉指責章曉宛,因為這就是她曾經對待章曉宛的态度。
健康的友誼既是開放的,也是有邊界的,朋友從來不是自己的私有物品,朋友的成長、獨立、甚至是遠去,都應該被尊重。可惜年少時的龍玲不明白這個道理。
龍玲把隔間門從裡面反鎖了,理論上别人進不來,但突然間門外傳來“咚咚咚”的砸門聲,隔間門不停地震動。龍玲一愣,心想:外面這是誰啊,不知道裡面有人嗎,居然砸門?其他隔間不能用?滿員了?那也不能砸門啊!
“咔”的一聲,隔間的門居然生生被人拆了下來!
大力女左輕白把拆下來的門闆往旁邊一扔,盯住了隔間裡正和龍玲在一起的章曉宛。章曉宛一從折扇裡出來,左輕白就聞到了清晰的鬼氣。
左輕白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間夾着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符紙變成了一陣金沙,金沙飛向章曉宛并擰成一股金色的繩索,章曉宛察覺到情況不妙,以最快的速度往折扇裡鑽,但晚了一步,繩索牢牢地縛住章曉宛,任憑章曉宛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
左輕白扯着繩索一端,說了聲“收”,把捆得嚴嚴實實的章曉宛扯出隔間,摔在地闆上。
左輕白又拿出一張新的符紙,将章曉宛收入了符紙中。
章曉宛被抓,大功告成,左輕白得意地拍了拍手。
龍玲突然撲到左輕白腳邊,急道:“輕白老師……不……您是何方高人啊?”
左輕白插着腰自豪地說:“我叫左輕白,是一名捉鬼師。”接着她又強調道:“是金牌捉鬼師。”
龍玲問:“您能放了她嗎?”
“不能。她是鬼,捉鬼師抓鬼,天經地義。”左輕白義正嚴辭道。
龍玲淚流滿面,“是我害了她。”
左輕白好心勸她:“你人生還有那麼長,有些事情,該放下就放下吧。”
龍玲搖搖頭,“我的人生不長了,我花了一半的壽命從一個紅衣女鬼手中救下曉宛。”
“紅衣女鬼?”左輕白喃喃道,“金绮月?”
現在左輕白已經不驚訝了,她發現女主不愧是女主,就算金绮月是鬼,她在這個世界依然無處不在。
是誰寫的金绮月這個女主?如果有機會回去,一定要把作者揪出來打一頓。左輕白翻着白眼想。
左輕白蹲在龍玲跟前,說:“你花了一半的壽命救她,也算是還了債。”接着左輕白向龍玲伸出一隻手,跟她要那把折扇,“你那把扇子,交給我吧,那是鬼物,對你有害。”
龍玲把空白折扇交給了左輕白,左輕白看了看,确定是金绮月用鬼術制造出來的東西。
左輕白走出洗手間,看到蘭殊爾背倚着牆,雙手抱臂,冷着一張臉正在等她。
左輕白走到蘭殊爾跟前,拿着空白折扇在蘭殊爾面前炫耀,“怎麼樣?我比你先捉到鬼。”
蘭殊爾淡淡地說:“鬼在女廁所裡現身,我不方便進去抓。算是你赢了。”
左輕白嗤之以鼻:“什麼叫算是?本來就是我比你先抓到。”
這時劇組場務拿着喇叭在喊:“蘭老師!左老師!兩位老師在哪裡?快快快,快點集合了!”
左輕白和蘭殊爾朝集合地點走去,又開始了一天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