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齊魂魄後,左輕白一個激靈恢複智商,但她在腦海中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個男人的聲音,聲線非常好聽,像是唱歌的,左輕白覺得有些熟悉,但忘了在哪聽過。男人對左輕白說:“左小姐,你繼續裝傻,騙過金绮月。”
左輕白不語,保持目光呆滞的樣子,此時原身留給她的演戲天賦再次發揮了作用,左輕白演傻子演得很像,騙過了金绮月。
金绮月挑起左輕白的下巴,冷冷地問:“你到底是不是小若姐姐?”
“是。”左輕白呆滞地說,“我叫小若,我一生孤苦,正值青春時死在雪地裡,化作厲鬼,鬼村收留了我,鬼村有很多可愛的鬼,有村長爺爺,有劉大嬸,我很喜歡他們,我把他們看作是家人。”
左輕白露出傻笑,繼續傻裡傻氣地說:“鬼村隻有一個叫金绮月的孩子不是鬼,我們都知道她不是鬼,但我們都不告訴她,因為村長爺爺不讓我們說。”
金绮月又問:“你現在是捉鬼師,會不會殺我?”
“我會殺别的鬼,可绮月例外,绮月是村子裡的小妹妹,也是我最重要的小妹妹,我會阻止绮月做一些殘忍的事情,但我永永遠遠不會殺绮月。”
左輕白說得真誠,她現在缺了一魂一魄,是個傻掉的狀态,衆所周知,傻子是不會騙人的。
金绮月看着左輕白,她的眉頭先是重重皺起,接着緩緩舒展,然後表情變成了茫然,似乎有些無措,最後終于喜極而泣。
金绮月把左輕白的一魂一魄放了出來,讓它們回到左輕白體内,左輕白的一魂一魄擠走了神秘男人的一魂一魄,神秘男人的一魂一魄離開左輕白身體後悄悄從門縫溜了出去,回到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裡,神秘男人身體一震,那柱古怪的香剛好燒到了盡頭。
一魂一魄剛回來,左輕白意識還在飄忽,忽然金绮月一個飛撲撲了上來,張開手臂抱住了左輕白。
金绮月像在擁抱失而複得的珍寶。
“你沒有撒謊,你是我的小若姐姐。”金绮月說,左輕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抖。
金绮月像小女孩抱巨型娃娃一樣抱緊了左輕白,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神情。金绮月道:“姐姐啊,我是鬼,哪怕是神通鬼,也終究是鬼。鬼掙脫不了它的執念,現在你就是我的執念,所以你永永遠遠不要騙我,不要傷害我,好不好?”
金绮月說最後一句話時,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态,不得不說金绮月的樣貌天生優越,長得小小一隻,臉隻有巴掌大,嬌滴滴的惹人憐,她用一雙幽怨的大眼睛看向左輕白時,左輕白的心“咯噔”一下,居然真的真心實意心軟了幾分。
接下來的橋段,由于左輕白演起來時帶了幾分真情實感,所以演得更像了。
左輕白握住金绮月的手,真摯地對她說:“這一世你是鬼,我是人,但沒關系啊,誰說人和鬼不能做姐妹?以前在鬼村,我們不也是一人一鬼嗎,有什麼問題?我現在雖然成了捉鬼師,但我隻殺别的鬼,而你,绮月,我隻會阻止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絕對不會傷害你。”
金绮月“格格”地笑了,說:“姐姐如今倒變得迂腐起來了。傷天害理?何為天?何為理?有定論嗎?”
金绮月坐在左輕白大腿上,雙手攀着左輕白的肩湊近左輕白,目光在左輕白臉上流轉,滿是喜愛之情。金绮月笑吟吟地在左輕白耳邊說:“姐姐,這個世界強者為王,我是最厲害的神通鬼,世上沒人滅得了我,何為天?何為理?由我來定。”
左輕白背上發寒。
金绮月正與左輕白依偎着,忽然有人來敲門,是蘭殊爾。
“左輕白,你在裡面嗎?”蘭殊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神通鬼跟普通鬼不同,神通鬼不會留下鬼氣,所以蘭殊爾不會是循着金绮月的鬼氣來的,他這時候來敲門,應該隻是湊巧。
金绮月眼睛一眯,左輕白緊張了起來。
金绮月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笑眯眯地對左輕白說:“姐姐,你這個捉鬼師我不殺,但外面那個捉鬼師,我想殺來玩玩呢。”
左輕白頭皮發麻,“不行!”
金绮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女孩,嗲聲嗲氣地說道:“為什麼呀?姐姐不支持我嗎?剛剛姐姐不是還說我是你最重要的小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