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魏又一轉身,發現另一個方向也站着個類似的男子,同樣是面色蒼白,跟屍體無異,表情和四肢僵硬無比,如提線木偶。
兩個男子直勾勾地看着時魏和青衣女子,咧開嘴笑着,在這片寂靜的森林裡顯得恐怖無比。
時魏發現他們胸口并不起伏,顯然沒了呼吸,以為他們是屍體,便從懷裡掏出一個銅鈴,對青衣女子說:“仙女姐姐莫怕,看我的本事。”
時魏搖響銅鈴,施展趕屍匠的控屍秘術。可銅鈴搖了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
奇怪,隻要是屍體,控屍秘術都會起作用的。
時魏愣道:“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屍體?”
兩個男子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時魏撲來,一個咬時魏的手,一個咬時魏的後背。
後背還好,有衣服擋着,但手露在外面,一下就被咬中了。時魏發出慘叫,手背被硬生生咬下來一塊肉。
關鍵時刻,青衣女子拉住了時魏的肩膀,把時魏拉到自己身後,那兩個男子還不松口,青衣女子臉一沉,一闆,發出一聲威嚴的怒吼:“滾!”
似乎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場壓迫着兩個男子,兩個男子松開時魏,連連後退,在荊棘叢中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時魏驚呆了,仙女姐姐原來這麼厲害?
青衣女子看了時魏一眼,冷道:“穿着道士的袍子,還以為你有點本事,怎麼連兩個鬼奴都對付不了?”
“鬼鬼鬼……鬼奴?他們不是屍體?”時魏驚訝地問。
“不是。他們是披着人皮的鬼奴。”
時魏尴尬道:“我是趕屍匠,隻能控制屍體,對付不了鬼啊。”
青衣女子說:“鬼奴都有主人,他們的主人就在這附近。”
“金绮月!”忽然,青衣女子大喊道:“給鬼奴披人皮,太奢侈了點吧?”
鬼奴是鬼的奴隸,等級很低,鬼奴通常奇形怪狀,珍貴的人皮輪不到它們來披。
“嘻嘻。”嬌俏的笑聲從一棵大樹後面傳來,時魏震驚了,這棵樹離自己不遠,可自己一直沒發現樹後面有人。
身穿一襲紅裙的金绮月就坐在大樹後面,她手裡拿着一截黑色的繩子,繩子在手指間快速翻轉,變化出各種花樣,金绮月在玩翻繩遊戲。
事實上,這不僅隻是翻繩遊戲,金绮月用這根繩子控制那兩個鬼奴。
嬌滴滴的聲音從樹後傳來,金绮月嗲聲嗲氣地說:“有什麼奢侈的?人皮而已,隻要我想要,有的是。”
金绮月躲在樹後面,時魏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金绮月的聲音很好聽,優美如黃鹂鳥,可越是優美,時魏越覺得詭異。
突然,時魏“哎呀”一聲,竟身體一軟,全身無力。
時魏低頭一看,隻見他手上被鬼奴咬中的地方黑氣彌漫,傷口在迅速腐爛。
時魏大驚,但還沒等他出聲,眩暈感就湧上他的大腦,時魏兩眼一閉,失去意識,無聲無息地暈倒在地。
鬼奴的牙有毒,時魏這是中毒了。
這時,金绮月一蹦一跳地從樹後面跳了出來,她像林間的精靈,又像小鹿。
金绮月笑道:“我從中原追你追到大漠,不愧是幾乎能與神通鬼抗衡的夜叉鬼啊,衛韫書。”
這名青衣女子叫衛韫書,她不是人,是一隻鬼,一隻夜叉鬼,夜叉鬼在鬼中的等級僅次于神通鬼,實力強勁。
金绮月打量衛韫書,發出充滿嘲諷意味的笑,金绮月諷刺道:“都到夜叉鬼這個級别了,還能為一介凡人搞成這個樣子”
金绮月足尖輕點,在林間施施然轉了個圈,對衛韫書說道:“智者不墜愛河,你真蠢。”
金绮月轉着圈來到那兩個鬼奴身旁,指着他們說:“這是林員外家的小兒子,這是杜鄉紳家的二公子,他們都說他們愛我,求我跟他們在一起。我問他們有什麼能給我的,他們說但凡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給我。我說,身外之物我不要,我隻要一樣東西,就是他們的人皮。于是我把他們的人皮扒了下來,給我的鬼奴用。”
金绮月又一轉圈,笑嘻嘻地來到衛韫書身邊,在衛韫書耳邊道:“男人是用來玩弄的,衛韫書,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