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懂醫術,一切按照你們醫生的想法進行即可,畢竟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此言一出,院長頓時松了一口氣,谄媚地笑着說:
“我們這就把病人送去單人病房,可以得到更好的修養。”
等醫務人員全部離開,喬明鈞準備帶着妻子一起去病房。
卻沒想到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懷裡突然傳來聲音。
李春淼焦急地抓住丈夫胸口的衣服,催促道:
“一定是,一定是大妮姐嫁去的那家人把她弄成這樣的。明鈞,你一定要幫幫我大姐,把這些人都繩之以法。”
這還是自從糖果廠的工作之後,妻子第一次求自己的。
喬明鈞本來就不喜歡妻子失望,他點點頭,當即答應下來。
今天一天李春淼是沒心情上班了。
她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身體,心像是被人紮一樣疼。
等她理智慢慢回籠,她迅速給在學校的兩個妹妹打電話。
學校,李夏滿和李二妮正在上課,忽然門外站着校長。
校長對着老師說:“打擾一下你的時間。”
“校長,不打擾,您來。”
“我就叫兩個人,不會耽誤太多的上課時間。”
“您請。”
随即,校長将目光放在坐在位置上的學生,喊道:
“誰是李夏滿、李二妮?跟我出來一下。”
李夏滿和李二妮聽到校長的話,疑惑地對視一眼,迅速走出教室。
走廊上,校長繃着一張臉說:“你們的姐姐打電話讓你們快點去醫院,病人在五樓的單人病房506,叫你們快去。”
“多謝校長!”
急匆匆扔完這句話,李夏滿着急地拽着李二妮的手往校門口跑。
她擔心是大姐李春淼出事,一顆心惴惴不安,就連沒及時到達的公交車,看在眼裡都格外厭煩。
剛爬上醫院五樓,李夏滿驚慌失措地喊道:
“大姐,我大姐在哪裡!”
“506,506,夏滿你别太緊張。”李二妮溫和的聲音響起。
但病房裡的李春淼聽到兩人的聲音,快步從病房裡出來,提醒道:
“小聲點。”
“大姐,你怎麼在這?那病房裡面是……”
李夏滿疑惑的眼神在大姐身上來回打量,于是她注意到大姐的目光中帶着憐惜,一直鎖定在身旁的李二妮身上。
她不明所以地扭頭朝李二妮看去。
此時,李二妮在兩人的注視下,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剛開始是微笑,覺得自家人不可能讓春淼姐一個人照顧,更何況春淼姐和她爸媽、弟弟都沒什麼感情,更不可能幫忙。
想通之後,李二妮剛準備笑着說話,腦海中卻意識到另一種可能。
她們家恐怕隻有兩個人可以在春淼姐身上得到這種待遇,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是……
想到這種可能,李二妮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沖進剛剛李春淼出來的房門。
一打開,視線瞬間鎖定在病床上的身影。
即使那道身影的變化很大,她還是能夠認出來,那就是自己的親姐姐——李大妮。
刹那間,李二妮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失聲痛哭。
她直接跪倒在地,一雙手死死地扒着病床,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身影。
李夏滿跟在後面,也看到了床上的身影。
她被吓的往後退步,震驚地看着眼前巨變的李大妮。
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李大妮瘦成了原先一半的自己,瘦骨嶙峋,依稀能看清楚皮下緊緊包裹的骨頭痕迹。
李夏滿慌張地轉身看向大姐,追問道:
“大姐,大妮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嫁去的那家人幹的,我要去找他們算賬。”
說話間,她撸起袖子,像是要準備大幹一場。
李春淼連忙将人攔住,解釋道:
“我已經讓你姐夫去幫忙調查,我們等着對方坐牢就行,你别總是想蠻幹。”
聞言,李夏滿無奈地轉身朝李大妮走去,輕輕抱住李二妮,安撫對方。
随即,李春淼将醫生的檢查結果說出來。
李二妮臉上的淚水越流越多,李夏滿眼中的怒火更甚,恨不得現在就給對方邦邦兩拳。
三人就這樣在病床邊,照顧了李大妮一天一夜。
直至第二天,李大妮才從昏迷中醒來。
一醒來,看着雪白的天花闆和被褥,聞着空氣中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道,她的心安定不少。
李二妮在大姐發出動靜的一刹那,立即從睡夢中驚醒。
她一臉驚喜地看着大姐,興奮地說:
“大姐,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嗚嗚嗚嗚——”
李二妮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着大姐直接哭起來。
李春淼則是迅速出病房,告訴醫生這個消息。
很快,醫生趕到,給李大妮檢查一番。
得出結論:李大妮已經度過危險期,隻要以後好好保養,還是能繼續活個幾十年。
對此,李大妮覺得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
她不敢想自己如果繼續留在那個家庭,恐怕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醫生離開後,她緩緩将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事實恐怖的令人心驚。
李二妮怎麼也不會想到,大姐不是嫁給一個人,而是嫁給一大家子,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又遭受毒打,懷上的孩子一個也沒有出生。
另一邊,喬明鈞已經将李大妮嫁去的一大家子全部抓起來,現在又有了李大妮的證詞,買賣婦女、□□等罪責,那一大家子坐上幾十年牢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