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做什麼,放開!”後衣被蕭無序拽着,白鏡前進不能,又驚又急,奮力掙脫着,可惜對面頗有經驗,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心如死灰。
所幸再一擡眼,他便瞧見了那壯漢抱着長凳被揍翻在地的場景,視線再一掃,一位着暗紅輕衣的少年便映入眼簾。
那少年長眉星目,意氣風發,收了短劍,咧嘴笑道:“這位大叔,我瞧你臉泛黑氣,恐有不祥之兆。你看看,輕輕一打,怎麼還就倒地了呢?怕是體質虛弱,胸悶氣短,呼吸不暢啊!”
聞言,蕭無序眉心輕蹙,心下也是一咯噔,好熟悉的話語,這是……相術?!
見是那人,那壯漢一陣頭疼,從地上爬起,呸掉口中的灰,怒道:“武上娆,又是你!”
武上娆笑嘻嘻地撥弄着攤上的木質彈弓,輕一咬牙,皮笑肉不笑地道:“對啊,怎麼又是你!多大年紀了,跟人比武比不過,就來欺負小孩兒,你臉皮也真是夠厚的啊!”
“你管得着嗎,從哪兒學的王八拳滾哪兒去不行嗎!”
“王八……拳?”武上娆瞪大眼,震驚之後便是憤怒,哼道,“有眼無珠的家夥,我這可是蕪茔最精妙的武功——兩、儀、錄!”
見無事了,一旁的白鏡自然也就放下心來,本就對那少年起了幾分好感,如今聽聞此言,是再也沒忍住,偏過腦袋,竊笑道:“噗……我竟不知,兩儀錄居然長這樣。”
借此機會,暮塵的姐姐也過來了,護住小男孩兒,瞧着弱不禁風,雙眼卻充斥着血絲,狠狠剜着那動手的壯漢,瞧得人一陣心虛。
那壯漢早就是慣犯了,絲毫不怕她,還呸道:“看什麼看,沒人要的醜八怪,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他話卻陡然一斷,竟是又激怒了暮塵,小家夥氣鼓鼓的,又要沖過去揍人。
“哎哎哎……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少摻和!”武上娆擡手給了暮塵腦袋一闆栗,見對面拔刀圍了過來,他也不客氣,拔了短劍就開打,一手一把短劍,靈活翻飛,打得那叫一個漂亮!
武上娆那家夥招式古怪,又不按常理出牌,打起來又橫沖直撞無所畏懼,本是不需要人幫忙的,奈何對面有人想暗中偷襲。
白鏡咬牙瞥向身後,便聽伍味子簡單道:“去吧。”
聞言,白鏡就痛快了,咧嘴一笑,也加入了打鬥,與武上娆聯手“啪啪”一通揍,沒多久就把對面揍得滿地找牙,哀叫連連。
“給我等着,我們可是付殇的人,敢打我們,他可跟你們……哎哎哎……”話還沒說完,便被武上娆吓走了。
蕭無序卻覺奇怪,付殇?哪個付殇?是她認識的那一位嗎?
那邊,武上娆收了短劍,呸道:“什麼狗屁付殇,我還是相術門的人呢!敢威脅我,小心下次我吓死你!!”
果然!怪不得這家夥懂那些,原來是相術門的人。不過……用相術去吓唬人……蕭無序無奈一笑,還是覺得他武功更靠譜些。
揍跑了那些找麻煩的,武上娆朝白鏡道:“打得不錯,多謝了!雖然害我少揍了些人,搶了我不少風頭。”
聽到前一句,白鏡正想好好客氣客氣,可聽到後面,嘴角輕顫,雙目微滞地盯着他,話在嘴邊兜了個圈兒又回去了。
武上娆可懶得管這些,早就湊到了暮塵身邊,撐着膝與他對視,哈哈道:“如何,我出手漂亮吧!不、用、謝!”
暮塵也嘿嘿一笑,淡定道:“得告訴你件事兒,剛才我似乎瞧見你爹了。”
話落,武上娆匆忙擡眼,左右張望,瞥了一陣,果真瞥見了自家的老爹,頓時如吃了馊飯,臉垮得厲害,趁還沒被發現,拔腿就要跑,不過又想起了什麼,邁着腿蹿到男孩兒姐姐面前,擺手道:“我就先告辭了,暮……暮離,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暮離也在注視着他,聽聞此言,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乎,武上娆再無牽挂,趕緊麻利地溜了,左拐右繞的,三兩下便消失在了大街小巷中,當真是風風火火,來得匆匆,去得更匆匆。
麻煩暫時解決,不過此地仍是不宜多留,暮離走來,向白鏡一行人道了謝,這才把暴躁小老弟暮塵帶走了。當然,那小老弟走時可沒忘記帶走那木弓。告别了那姐弟二人,蕭無序三人也不多停留,繼續趕路了。
“哎哎哎,剛才我那一招,一掌砍下,直接斷了他偷襲的念頭!”
“還有還有啊,我那一腳踢出,直接把那蠢蛋踢翻在地,不知東西!”
“……”
這一路上,也不管另外二人有沒有認真聽,白鏡都自顧自叽叽喳喳複述着剛才的熱血場面,依然是越說越來勁兒。
“再然後,我……唉,你們這什麼表情?知道我厲害了?哈哈哈哈哈……”頓了一瞬,白鏡也察覺到了不對,笑容一僵,也笑不出來了。
牆後有埋伏,估計就是那誰……付殇的人,見武上娆走遠了,便又拐回來報仇雪恨了。這新仇舊恨的,白鏡正要自己去解決了,誰知那些混混還沒從牆後蹦出來偷襲,便先齊刷刷倒了一地。
與此同時,一道青色身影從牆後落下,兩辮子起落之間,來人也堪堪停在了他們面前,一邊拍着手上的迷藥,一邊眉眼含笑望着他們,正是小辮子白槑!
“是你!”看清了來者,白鏡是又喜又驚,“你怎麼又回來了?!”
小辮子瞪着白鏡,哼道:“怎麼,就你白大呆能來,我就不能來了?”見那家夥啞口,小辮子怒哼一聲,這才悶悶道,“我想了想,我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