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一路跟到了村中央的梧桐樹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幾個人就沒影了。
“奇怪了,人哪去了?”她一邊尋找一邊小聲嘟囔着。
“你為什麼要跟着我們!”
“啊呀!”陳萍繞到樹的另一邊想着她們會不會往另一邊去了,被突然出現的倒吊在梧桐樹上的林皎吓了一跳,不自覺地喊出聲音。
林皎從樹上跳下來,順便把因為腿短而卡在樹杈上的高兆拎下來。
而單懷雲早在錦一的公主抱中優雅落地。
陳萍看到了林皎利落的身手,激動地語無倫次:
“你們不是在找沒有被火化的屍體嗎?跟我來,我知道哪裡有。”
她的主動令林皎起了疑心,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高兆對着林皎擠眉弄眼,意圖将這幾個字用表情傳給她。
林皎看到高兆累得臉都抽搐了,想着她若是妖怪那正好,省得還要去找。
“行,那走吧。”
林皎幾人跟着陳萍進了院子又從屋内繞到了後院,但是入目的卻是一片尋常的農家菜地。
“你帶着我們繞圈子,屍體呢?”
“在這下面。”陳萍走到了一片草莓地裡,小心翼翼地撥開紅彤彤的果實,露出一塊空地。
刨開這些新撒的土壤,下面果然有一口棺材。
林皎随手撿了一根粗木棍将棺材闆撬開了,棺材裡的屍體雖然皮肉已經腐爛但從屍體身上的衣物和棺材内的陪葬品能看出來,放置這些物品的人對他有多不舍。
衣物和陪葬品全都是嶄新的,甚至還有一塊黃金制成的長命鎖。
“這棺材裡是你的家人?”
“是我的兒子。”看到棺材裡的屍體現在已經成了一副骨架,陳萍悲從中來,語氣哽咽道。
“我兒子寒窗苦讀十幾載馬上要去去讀博士,這人還沒去報道就被妖怪給害死了。
我不甘心兒子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偷偷将他的屍體帶回來。
我兒子他最喜歡吃草莓了,我就把他葬在這草莓地裡。
隻希望有朝一日能抓到這妖怪,再将他葬到風水寶地,下輩子投個好胎。”
此時的陳萍已經泣不成聲,中間一度哭到驚厥,久久無法平複。
單懷雲剛要拿起股骨仔細檢查,一上手就感覺到這骨頭不對勁。
不僅有多次骨折的痕迹而且骨頭很輕,不是一個正常成年人應有的重量。
“阿婆,您兒子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啊,壯得像頭小牛。”
“那他去世前是什麼狀态?”單懷雲眉毛微揚接着問道。
“唉,渾身潰爛,身子瘦得吓人。”
“是不是還經常骨折?”
“沒錯!這是找到原因了?”陳萍驚得連哽咽都止住了。
“還得再找牛二問下才能确定。”
她們趕過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牛二他們走沒走。
林皎遠看約定的地方沒人剛想轉身就發現牆角處好像有人影。
仔細看去面向她的那個就是許友安,他靠在對面男人的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男人還輕輕推了他一下。
由于男人背對着林皎隻露出半個腦袋認不出是誰。
“許哥!”林皎遠遠地喊了一聲。
許友安看見她們回來連忙出來打招呼:
“怎麼樣有找到更多消息嗎?”
“嗯,但還要找牛二哥确認些事情。”
林皎越過許友安向後望去,從牆角走出來的竟然是牛二。
“你……問吧”被突然叫到名字的牛二慌忙整理好衣服走過來。
“祥叔生前得過什麼病嗎?”
“師父他身體還算硬朗,但是高血壓冠心病這些老年病還挺嚴重。”
聽到這裡時林皎睜大了雙眼看向單懷雲,她對林皎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她想的情況。
祥叔根本不是死于妖怪之手。
“祥叔有冠心病的病史,冠心病引起的死亡大多是在睡夢中發生的,人在睡眠狀态下血流緩慢。
況且病人本就心功能不全,心肌再缺氧,就會發生這種看似安詳的死法。”
“所以我師父是死于冠心病。”由于過于震驚,他原本耳根處的紅色也褪了下去。
“是的,所以妖怪并沒有轉移目标,那你們倆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
“沒有”
“我也沒有”
确實是意料之内的回答,而遠在淮澤村的孟飛煙和沈沛然也處理完屍體趕了回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是把重點放在壯年男子重病而死上。”孟飛煙聽完林皎叙述情況後總結道。
“大小姐,你不覺得牛二他們兩個有些不對勁嗎?”
林皎想聽到大小姐确定的回答,不然總以為是自己太敏感了。可得到的是單懷雲的皺眉加搖頭。
“他們兩個有些過于親密了。”錦一突然出聲加入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