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珑沒有立即回答,盯着祝澤的眼睛笑,然後問道:“我以為兔妖全都告訴你了,我們要去哪。”
果然,祝澤目光閃爍遲疑一番後,别開了臉,不接話。
“你倆什麼時候如此要好了?”
明珑又問道。
兔妖現在就如祝澤安插在青鸾峰的不太機靈的眼線似的。
祝澤:“我和他……不過是同病相憐,有話聊罷了,所以走得近些。”
明珑覺得他這話不對。
他兩雖然都被祝莺所迫害拘在城主府裡,但還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别:祝澤是在祝府當血包,而兔妖人家是差點就給祝澤當“爹”的。
明珑點了點頭“既無事,那你回去吧,我們去流雲鎮有事,醫廬最近不是很忙嗎?”
祝澤沒再說話,隻是垂着眸子。
見狀明珑以為他是答應了回去,剛要動身,手卻被祝澤單手攥住,不讓走。
“師姐,你看,他們都走了。”常辰吸着鼻子,在一旁催促着。
祝澤雖面上不顯,但攥着明珑的那隻手越收越緊,一股無形的壓力終于讓明珑開口道:“……祝澤師弟是也想去流雲鎮玩?”
聞言祝澤終于松了手,欣然點頭。
三個人,乘一把笛子,會擠吧,等哪天有機會要教會祝澤禦劍才行。
明珑心裡如此想着,開始聚靈,又忽然想起什麼,對身後“躲”在樹後直直盯着自己的兔妖問道:“怎麼?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兔妖顯然是沒預測到明珑會與自己突然搭話,他肩膀抖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縮進了樹後。
過了一會兒他又從樹後探出半個身子:“恩人什麼時候回來?”
明珑對恩人這個稱呼還是不習慣,微瞥眉想了想,答道:“不确定,要我給你帶胡蘿蔔回來嗎?”
兔子應該都不會拒絕胡蘿蔔吧?
兔妖茫然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然後又縮到了樹後。
……
“好了,快說吧怎麼了?”明珑道。
明珑在前禦笛,祝澤在中間為常辰施療,而常辰在最後抱膝而坐眼睛還是紅的,聲音委屈:“明珑師姐可知流雲鎮春月樓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明珑猜的果然沒錯,常辰如此模樣是為了歸月師姐的事。
常辰哽咽着道:“花樓!歸月師姐這次外出不帶我,原來是在花樓待了幾天!”
他一說完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呃……”明珑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歸月師姐?不不不,不可能。歸月師姐大直女,去花樓幹嘛。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歸月師姐确實對自己和祈瑤比對其它人要不一般些……尤其是對祈瑤師姐,她兩也算是形影不離了。
明珑思忖着道:“我當什麼事,歸月師姐怎麼可能呢,你定是誤會什麼了。”想了想,又對祝澤道:“祝澤,你安慰下他。”
祝澤聞言看了看明珑又看了看常辰,猶豫着伸手輕輕拍了拍常辰的頭。
常辰突然停了下了哭喊,轉目看向祝澤,随後他嘴一撇,撲向了過去,将臉埋進了祝澤懷中,哭喊道:“流雲鎮是什麼地方?!合歡宗就在那。春月樓是什麼地方?!聞名第二大的男倌樓!我定要去看看是哪個缺心眼的敢魅惑我歸月師姐,我,我……我要跟那人同歸于盡!師姐你快想想辦法呀,你說過幫我的!”
忽然笛身一震,明珑的興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男倌?!這裡原來還有這種好玩地方!?”
祝澤手虛扶着埋進自己懷裡的常辰,倏然擡頭去看明珑,
明珑莫名覺得全身一冷。
後面的哭喊聲漸漸收起,安靜了一陣後,傳來常辰幽怨的聲音:“我就知道明珑師姐你靠不住……說什麼教我,讓我像你追到堯光師兄一樣,我也能追到歸月師姐,還什麼手到擒來,結果你根本就沒教我什麼正經的。”他吸了吸鼻子,聲音陡然提高了很多,帶着滿腔憤怒:“還錢!”
笛身又是一震,不僅是因為那聲還錢,還有那忽然加重的透骨寒意,總覺得有什麼……
明珑茫然往後看,隻見常辰偷偷用祝澤的袖擺擦着鼻涕,而祝澤看向自己這邊,臉上挂着溫和笑意。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可一回過頭,那寒意又起……
明珑忽然有些好奇,其他幾人知不知道春月樓是什麼地方。
事實證明果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