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丢了這可不是小事兒,往大了說,他是金城頭号商人謝天雄最寶貝的孫子,往小了說他是秦昭親自帶過來的人,哪有讓自己人出事的道理?
秦昭親自帶了謝金進山,就得對人負責,這是秦昭做人的準則,起初她心底裡也知道謝金這孩子可能不是那麼适合這行,還是冒險把人帶來了,就因為這個,所以秦昭一定要對謝金負責。
何況把人丢這兒,不管不顧,以後傳出去,這叫什麼事兒啊?秦昭還做不做人了?
鬼三是清楚秦昭脾氣的,他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車,車是他開來的,他比秦昭清楚車況,裡裡外外忙活半天之後,鬼三終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當初留給謝金的那支衛星電話不見了,這也就是說很可能秦昭打電話給謝金的時候,謝金人就已經被帶走了。
這事兒明顯就是沖着秦昭來的,可要說是鬼市的人又不太像,畢竟開市前鬼市那位守門人還很好心的跟秦昭說了一聲她被盯上這件事兒呢。
沒有要幹壞事之前提前打招呼的道理,可其他人,對方這路子倒也不像是來尋仇的,無冤無仇,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要請秦昭辦事這一個可能。
想到這兒,秦昭給陳默打了個電話,秦昭在金城的房子和産業,平時都是交給陳默打理的。
電話接通,那邊陳默的聲音懶洋洋的:“喲,小昭有空打電話給我啦?看來事情進展的挺順利,怎麼樣,什麼時候回金城?我好給你們操辦一場接風宴。”
秦昭揉了揉額頭:“陳默,謝金丢了,這段時間你能想到什麼奇怪的人去找我辦事嗎?”
她語速有些快,擔心陳默理解不了,又加了一句:“去了沒見到我人,還和蛇有關系的那種人,有嗎?”
蛇?陳默在電話那頭思考了很久,這些特征很有個性,陳默沒思考多久就想了起來。
陳默:“我想起來了!你去西北那段時間,确實有這麼個人聯系過我,是個男人,來的時候穿了一身黑,臉上戴着副墨鏡,手上還有塊刀疤,人精瘦精瘦的。”
這些是陳默能想到的關于對方的全部特征了。
秦昭:“然後呢?他說了些什麼?”
陳默:“他隻問你在不在,那天他還拿了把蝴蝶刀!”
那天恰好秦昭不在,陳默打量了一眼來的人,也不像是金城裡排得上号的大人物,因此他沒有多上心,簡單客套幾句後,他就準備送客。
沒辦法,來找秦昭的人實在是太多,一般人沒那個經濟實力,秦昭也不能白幹活不是?就算秦昭能發發善心,他也不行,他跟着秦昭,這就是一份工作,既然是工作,那就需要有報酬的。
他可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他隻是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所以這種一眼看上去不太能帶來太多收益的客戶,他一般都是用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人送走的。
可那天,那人很奇怪,他還沒來得及送客,那人就主動站起來了,他笑了笑:“既然秦昭不在,那我就改天再來,就是不知道秦昭以後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見我這一面。”
這人說完話就走,臨走的時候陳默看到了他戴在手腕上的蛇形玉镯。
陳默當時對這人印象非常差,他心裡暗罵,你誰啊?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還後悔。
他不知道,秦昭現在是真的有點後悔,後悔沒有去見他那一面,後悔沒有在那一天暴揍他一頓。
原來關于秦昭的這張網,早在她在西北的時候就鋪展開了。
挂斷電話,秦昭自顧自上了車,坐穩之後,她招呼着鬼三趕緊開車,鬼三一愣,剛剛的通話内容秦昭是開了免提的,因此自己也全都聽到了。
這意思是現在就要去鬼市舉辦宴會的那個地方?鬼三試探着問了一句:“秦姐,咱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啊?”
秦昭挑眉:“開車,找個酒店,開個房間,睡覺。”
鬼三傻眼了,這個關頭上,秦昭說什麼?要去找個地兒睡覺?見他遲遲沒有動作,秦昭催了一句:“走啊,愣着幹什麼?難道你對這地兒有什麼特殊感情?舍不得龍安山了?”
鬼三連忙發動車子,打開導航,找到一個距離這兒最近的酒店,他一邊開,一邊說:“秦姐,這事兒挺嚴重的。”
秦昭嗯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見秦昭一副不想說話的表情,鬼三也不好繼續開口,隻是過了一會兒,鬼三突然想到了昨天帶謝金和秦昭來的那個司機。
鬼三:“秦姐,那昨天那個帶你們來的司機?”他話音剛落,秦昭就猛地睜開了雙眼,解鎖手機,連着打了幾個電話,最後終于聯系到了謝金租車的那個車行。
電話裡秦昭通知了對方一聲,不用來接了,在電話裡秦昭隻說自己開别的車回去,麻煩老陳了,事兒後一起結賬,不會虧欠了他的錢,說完之後利落地把電話挂斷,給車行轉過去一筆錢。
這是謝金之前和車行談好的價格,鬼三偷瞄了一眼那轉賬記錄,心中一直感慨:謝家不愧是謝家,就是有錢!
這不一整個冤大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