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那怎麼整?一會兒你去哪兒啊?”
“傷的不嚴重?”白語眼睛盯着李鶴亭的嘴角,他嘴角邊的血迹還沒擦幹淨。
李鶴亭聽完之後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不重。”
說完之後她指了指對面的車隊:“我們剛好要回金城,要不我們捎你一段?”
李鶴亭搖了搖頭:“不了,金城跟我不順路。”說完之後他拍了拍身後的車:“我開這個回去,你們不等秦昭了?”
白語笑了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嗐,那人天馬行空的,誰知道她去哪了,怎麼等,死守着龍安山啊?她忙完自然會跟我們聯系的。”
說完之後她轉身走了,沖着李鶴亭擺了擺手,是在和他說再見。
……
白語走後,李鶴亭掐滅煙,上了車,他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起一瓶水,灌了大半瓶之後,啟動車子準備下山。
開走車子的時候,還遇到了站在不遠處一直講着電話的陳默,陳默的電話不斷,剛剛挂斷一個,緊接着下一個就打了進來。
李鶴亭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陳默正在沖着電話那頭發着脾氣:“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問我啊?有問題你不解決,你等着我給你出主意是吧?”
陳默的語氣裡火藥味很足,眉毛都皺在了一起:“你别放屁,給你錢你辦事就行了,哪兒來那麼多話啊,閑的你。”
李鶴亭想了想還是搖下車窗,按了兩下喇叭,就算是和陳默道别了,陳默原本是背對着李鶴亭這車的,聽到喇叭聲,轉過身,笑眯眯地,一手捂着手機話筒:“這就走了啊?那就不送了。”
李鶴亭笑了笑:“回見。”
說完之後一路開下了山,下山之後,他找了個地兒,停在了路邊,掏出手機給家主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他是算好了時間打這通電話的,家主那頭剛好有空,要不他且得等着家主忙完。
李鶴亭:“家主,事情都辦完了。”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哦?還順利麼?”
李鶴亭:“順利的,一路上也沒什麼阻礙。”
“嗯,順利就行,李清呢?還乖麼?”
李鶴亭點頭:“乖,沒反抗,跟着進去死裡面了。”
“你确定他死了麼?”
“化成粉末了,假不了。”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過了很久之後,李鶴亭才聽到電話裡面傳出的水聲,這個時間段,家主多半是在照顧她那些花花草草。
“秦昭呢?她信了沒有?”
李鶴亭認真思考着秦昭的反應:“應該是信了吧。”
“應該?你什麼時候辦事這麼沒把握了?”
“您也知道,秦昭那人有多難搞,就接觸這麼一兩次,我确實沒有什麼把握。”
電話那頭冷哼一聲:“那她人呢?跟着你們一起回來了?”
“沒,她走了,不過她去了哪兒我就不知道了,她那隻鳥也跟您預料的一樣,淩晨四點就飛走了。”
“哦~地圖呢,她帶走了嗎?”
“帶走了。”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隻有斷斷續續澆水的聲音傳來。
李鶴亭擡頭看了一眼,今天天氣不錯,家主的心情應該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才傳出來聲音:“嗯,辦完事就早點回來,家裡還有事等着你處理,秦昭那邊你先放一放,過幾天再去金城咬着她。”
說完之後電話裡的女聲突然換了語氣:“李鶴亭,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那芥蒂還沒放下?還不肯喊我一聲媽媽?”
這次輪到李鶴亭沉默,他隻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輕笑着開口:“哪兒的話啊?這不怕您老人家生我氣嘛,媽,你看你不松口,我哪兒敢僭越啊?”
李鶴亭從兜裡摸出一根煙,放到了嘴邊:“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芥蒂不芥蒂的,媽,你别多想了。”
他說完之後,電話忽然就挂斷了,李鶴亭收起手機,苦笑着點燃嘴邊的煙,眼看着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