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所有村民家裡都燃起來了大火,謝天雄家裡就是在火滅了之後發現鈴杵不見了的。
那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曆經多少代,才傳到他們手上的,東西不見了之後他們去找過,但就是找不到,後來這就變成了謝天雄的心結,這麼多年一直想辦法想要找到那個鈴杵。
謝書知道的就這麼多,他一開始對謝天雄這些決策其實是無所謂的,但在後來他眼看着謝天雄越來越瘋魔,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才開始阻止謝天雄。
那時候謝書已經接管了家裡大部分生意,謝天雄的心裡有些怕他,所以去找秦昭的時候才一個人都沒帶。
說到最後,謝書又給秦昭道了個歉:“抱歉,秦小姐,說這麼多有的沒的,擾了你的好心情。”
說完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着一條鑽石項鍊:“不知道秦小姐喜歡什麼,隻能挑最好看的買回來,送給秦小姐,算是見面禮。”
不是最好看的,是最貴的。
秦昭收了項鍊。
謝書才繼續道:“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吧,秦小姐,你盡力就好,剩下的不必擔心,謝金那邊我會勸說。”
說完之後謝書就站起身,擡腳準備離開謝家老宅,臨走前謝書沖着秦昭揮了揮手:“叨擾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還望秦小姐照顧好他。”
謝書這一趟來的快,走得也快,隻留下了禮物和錢,也就他出現的這麼一小會兒,在場的幾位對他的風評都很好。
秦昭理解,畢竟拿人手軟嘛,她也是收了一條鑽石項鍊的。
……
謝金買的這套房子是原來房主裝修好的,一群人從金城搬到了這兒來,東西備的齊全。
别墅區距離龍安山的距離不算太遠,甚至在二層遠眺就能看到龍安山的一角。
臨行前,秦昭還特意把答應給白語的那部分錢轉給她,剛到的第一天,安頓好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
謝金特意從謝家老宅帶了幾個阿姨過來,算是照顧大家的生活起居,謝金很貼心,甚至給滿月還單獨準備了一個房間。
安頓好鬼三和謝天雄之後,這才有時間吃東西,今天的晚飯是外賣送來的,幾個人剛剛坐好,打開餐盒聞到飯菜的香氣,就聽到鬼三和謝天雄的房間裡傳出不小的響動。
謝金心急,第一個跑了上去,他跑到謝天雄的門口,還沒進去就看到了謝天雄坐在床邊的背影,謝天雄聽到了聲音,沒轉回身,他問:“我這是在哪兒啊?”
他的聲音又蒼老了不少,謝金時隔多日之後終于又聽到了謝天雄的聲音,他很是激動,說話颠三倒四的:“龍安山,龍安山,您這是,不是,我們是在龍安山呢。”
謝天雄哦了一聲:“原來我們在龍安山啊,那鈴杵找到了嗎?”
謝金疑惑:“什麼鈴杵?”
謝天雄有些生氣了:“謝書!早就讓你去找,多長時間了,都到龍安山了怎麼就找不到!你又騙我是不是。”
謝金愣住了,他指着自己:“爺爺,你回頭看我一眼啊,我是謝金,不是謝書。”
他心裡忐忑不安,難不成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不認識人了?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句話,謝天雄咯咯笑着,然後緩緩轉身指着謝金:“哈……哈……謝金?謝金不是早就死了嗎?謝金不是就死在這龍安山上嗎?”
謝金看向謝天雄,他死死盯着謝天雄的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擡手指着謝天雄:“爺爺,你……臉,你的臉……”
此刻謝天雄的臉上,彎彎曲曲布滿了傷痕,看起來恐怖極了,他被驚到說不出話,想要走卻又擡不起腿來,一直到陳默循着聲音找過來,推着他把他推走了。
……
鬼三那一邊的情況也并沒有好多少,他也醒了過來,一開始見到白語的時候他還帶着笑,他問白語:“什麼時候教我刀法啊白姐。”
到了後來,他慢慢的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然後秦昭親眼見證了那臉上恐怖傷痕的出現過程,從這兒開始鬼三的一切行為都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他跳到了桌子上,用手指着衆人,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麼,說完了之後又大笑起來。
秦昭就這麼看着他表演了很久,她試圖使用她的神力來和鬼三溝通,但嘗試了幾次之後都沒有任何效果,秦昭放棄了,看着鬼三現在瘋魔的樣子很想要哭一哭。
她不該帶着他去那山洞裡的。
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想到了李鶴亭問她的那句話“你确定你身邊的那個滿月,還是你的滿月嗎?”
這一瞬間她也不知道,她面前的鬼三到底還是不是鬼三。
趕過來的陳默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看了看鬼三又帶着秦昭去看了看謝天雄,最後他指着謝天雄臉上那些恐怖的傷疤問秦昭:“小昭,看這些傷痕,眼熟嗎?”
秦昭愣了愣,然後極為緩慢的點頭,她吞了吞口水,實在有些不願意說出心中所想。
陳默又追問:“想起來了嗎?”
秦昭緊咬着牙關,最終還是很小聲地說道:“想起來了,紅姑姑的臉上,也有這樣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