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雄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嘴上雖然答應了鬼三,但他依舊走得很慢,走到一半,還要喘着粗氣,手扶着腰,接連擺手道:“走不動了,走不動了,這不都回來了麼,你急什麼!”
鬼三看着謝天雄停在了原地,趕忙小跑上前,攙扶着謝天雄往他們兩個的房間走去。
鬼三一邊走一邊說道:“老爺子,您老糊塗了啊?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啊?”
鬼三用手指着手表:“等會兒他們可就都醒了,萬一要是被人看到了……”
鬼三的話就停在了這裡,他沒繼續說下去,他整個人都好像很忌諱這個話題。
謝天雄則是冷哼一聲:“怎麼了?被人看到了倒黴的又不是我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被人看到會倒黴?秦昭皺着眉,思考如果普通人看到他們到底會怎樣倒黴。
鬼三啐了一聲:“我說您老人家,都脫離資産階級多久了?能不能對我們苦哈哈的勞動人民有點憐憫之心?”
鬼三:“再說了,萬一看到我們的是您那寶貝孫子謝金呢?”
聽到鬼三這話,謝天雄的動作終于變快了一點兒。
他的嘴裡依舊很不服氣:“哼,我們謝家都是聰明的,萬萬不可能這個點兒醒來,也不可能看到我們倆。”
鬼三在一旁安撫道:“得,祖宗,您快點走吧,這輩子作惡多端,可不能再連累普通人了。”
謝天雄又笑了起來:“嘿,你這話說的,不想作惡多端,你今天晚上對那個小服務生……啧啧,那時候可沒看出來你有半點不想作惡多端的意思。”
謝天雄的話音落了之後,鬼三沒再開口,隻是沉默地走着,一路上再沒有和謝天雄搭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走回了房間中。
直到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秦昭才松了口氣,她回頭看向謝金,謝金早就出了一身冷汗,他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站在秦昭的身邊,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剛剛謝天雄和鬼三之間的對話,都代表着什麼?什麼叫不能被人看到?
謝金用滿是疑惑地眼神看向秦昭,他深呼吸幾口之後,才緩緩開口問道:“師傅,他們……他們現在是什麼?”
秦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秦昭甚至都不知道那個服務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内心隐約有個猜想,但她不敢細想。
謝金繼續問:“那師傅,我們現在是要裝作不知道嗎?”
謝金詢問秦昭這些棘手的問題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别墅很大,但他依舊很擔心剛剛回去的謝天雄和鬼三會聽到他和秦昭之間的對話。
按照剛剛鬼三和謝天雄之間的對話,他和秦昭按理說應該是不能看到鬼三和謝天雄的。
秦昭點了點頭:“先别打草驚蛇了,你怎麼醒了?”
謝金搖頭:“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在看着那個小盒子的,看着看着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突然之間,我就睡着了。”
秦昭沉思了片刻之後,又問謝金:“那你在那個盒子之中看到了什麼?”
謝金還是搖頭:“那個盒子的縫隙,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就突然間,我看到一束光。”
秦昭皺着眉追問:“一束光?什麼樣的光?”
秦昭總覺得,謝金能提前醒過來,應該和那個盒子有些關系,她不會錯過有關于這個盒子的任何一個細節。
謝金仔細回憶着,那束光和普通的光線還真的有些區别,一開始的時候他隻看得到看到一道刺眼的光線,好像是藍色的,但很快他的眼裡就隻剩無邊無際的白色。
謝金曾經見到過很多種白色,但那種白色很特殊,和他曾經見到過的任何一種白色都不一樣。
謝金思考了很久到底要怎麼形容之後,才開口道:“那種白色……好像是帶着一絲聖潔的意思,不容被侵犯。”
他看到那束光的一瞬間腦子裡所有念頭都消失了,再然後他就抵抗不了睡意,沉沉的睡過去了。
事情又開始變得毫無頭緒,秦昭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謝金和自己看到過那個小盒子裡的景象,所以才能一個不會睡過去,一個很快醒來。
秦昭又聯想到,施有儀曾經說過的,那盒子裡看到的景象都是描述有關于女娲大神的,難道說她和謝金是受到了女娲大神的庇護?
就在秦昭思考的出神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手機默認的,從開始使用手機的第一天,秦昭就一直用這個鈴聲,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打電話過來的是個陌生号碼,但秦昭隐約覺得,對面的人一定是施有儀。
她點了接聽,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施有儀略帶疲憊的聲音:“秦昭,改變主意了嗎?現在還是不願意和我聊一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