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就很簡單了,拍出一部能夠讓我感到恐懼的恐怖片。”最後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女士面容隐藏在面具後,聲音模糊低沉,“記住,讓我感到恐懼。”
尤英那組均是面色凝重,約和頌聽了她的要求,倒是很感興趣,嘉禾似乎看出來什麼,表情有些不妙。
斐慈告訴約和頌,“某個星系的居民生來就無法共情,所以感受不到如今星際人類的喜怒哀樂等情感,同理,他們也無法感知恐懼,為了追求生命的溫度,他們嘗試各種各樣激起情感起伏的行為,最普遍的歸宿是成為戰場上最令人恐懼的兵器,”
這樣的對手,無疑是強大而無解的,“這次通關的條件也是殺死怪物嗎?怪不得允許我們帶武器。”
“好了好了各位大導演們!聽完評委們的要求,你們現在都有頭緒了嗎?!記住,越早呈現出作品,且作品質量越好,得到的獎勵越高噢。”麻稈不是沒有自己的名字,約和頌早就在自己心中為他取了個更适合的名字。
如今已經是星際時代,所謂的電影和電視劇等影視依舊是人類文娛的必需品,不過如今的節奏可比幾千年前快多了,按照現在的技術,一人一天一部作品都算慢了,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除了恐懼主題有些困難之外,他們要和武打那組搶進度,但是這難道不是個恐怖副本嗎?
落下的四人剛好組成了愛情電影組,離開評委們躍躍欲試的視線,四人來到一個涼亭,剛好他們這裡的視角能看見山腰上靜谧的房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房子周圍似乎纏繞着不詳的黑霧,精神海裡的鐵劍隐隐顫動。
“所以,我們的大明星對于電影題材有什麼好的建議嗎?畢竟這剛好出在了你的專業範圍内啊。”秦容饒有興緻看着自己的組員們。
樂楦離開了其他幾組的視線後,施施然開口,“不急,我們的目的不是現在成為絕世導演拍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片,而是在短時間内找到評委的弱點并殺死他們。”
“愛情片隻是個幌子罷了,但是随便敷衍評委,評委又不高興,我們現在對他的了解不多,既然他出現在這場副本裡,肯定會有關于他的背景介紹,拍電影這事先不急,咱們分頭行動去找線索吧,三個小時後我們再在這裡彙合,如何?”約和頌提出自己的想法,樂楦卻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他狐狸眼微眯:“現在你可是我們幾個之間的支柱,你确定離開了你這唯一的戰鬥力,我們能夠平安回來嗎?”
“不要太偏心啊……”他的視線掃過嘉禾,“你總得給我們和你相處的時間。”
約和頌:“……”
他的意思他明白,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咳、咳——”嘉禾似乎被他的話語嗆到了,“公平起見我們可以随機分組。”
“與其将這件事交給天意,不如先問問約和頌的意見。”樂楦将主動權交給約和頌,把皮球踢給了他。
約和頌從上個沒頭沒腦的副本裡出來,簡單複盤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看樣子似乎是自己解題太快,導緻怪物在死前一晚才給他們做背景介紹,殺死怪物的,也是上個副本裡常見的元素——火。
這次副本的主題看上去是電影,但是在電影裡殺死怪物……約和頌摸了摸下巴,感覺也不是不行,被束縛在既定的小世界裡,評委們的實力會大大削弱,但要怎麼把他們拉進去就是個問題了。
“感情剛剛你說了半天,所謂的底牌根本沒起什麼作用,要分頭行動也可以,我得和你一起。”秦容讨人厭的聲音響起,樂楦聳聳肩,表示他沒意見,嘉禾不太滿意,但也敢怒不敢言。
“既然無法得出讓大家都滿意的決定,我們四個一起走。目标——”約和頌指了指山腰上那幢建築,“既然出現,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去看看總沒錯。”
幾個大男人腳程很快,别墅門口的金屬圍欄上面纏繞了密密麻麻的藤蔓,雖然樣式仿古代,但是材料是星際時代的,耐耗程度超乎他們想象,“奇怪……”
約和頌繞着青綠的圍牆看了看,“它的圍牆看上去已經腐朽很多年了,大門的材料看上去又像是新換的,有人一直在修繕這幢别墅嗎?”
“你們快過來,圍牆上有東西!”樂楦發現了什麼,其餘三人圍了上去,隻見他撥開牆上的綠植,一副泛黃破敗的海報出現在他們眼前,畫面中心是長滿苔藓的走廊,一個人近乎精疲力竭卻依舊不敢停下他的狂奔,身後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追。
看不出所以然來,其餘人在圍牆邊也找了找,沒有找到類似的海報,看上去就像是某個被忘記清理的垃圾而已。
“嘉禾,你知道有星際有這場電影嗎?”約和頌摸摸下巴。
“每天出現的電影跟人類每天探索出的星球一樣多,除非是特别有名的,否則你還真問倒我了。”
“你看,常見的恐怖片吓人方式。”嘉禾指了指房間二樓拉起白色窗簾的房間,一道清晰的人影倒映在窗簾上,但随着風吹起,窗簾後面卻是什麼都沒有,垂落,人影又出現了。
“這種吓人的方式在古人類時代就已經不流行了。”嘉禾在這次副本裡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看樣子似乎他兄長的訓練卓有成效,這是他原本的性子?
約和頌推開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随口問嘉禾:“對了,剛剛集合的時候,你怎麼在那個麻稈的手裡?”
“麻稈?噢,你說那個啊,我降落的地方很不湊巧,落在了引導者旁邊,當時他在客串園林工,看見我把他精心修剪的作品毀了,沖我怒吼,我看情況不妙就想跑,但你知道的,他腿這麼長,我怎麼跑也跑不過他呀,就被他逮到了。”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嘉禾捂臉,這也太丢人了。
約和頌微笑:“這樣啊。”
從剛剛開始,他就很好奇一件事,麻稈嘴裡所謂他們身上的“臭味”到底是什麼東西,代表着他們完整的思維、或是反抗的思想?與“臭”相對的香味又是什麼,約和頌略略思忖,眼角餘光卻陡然瞥見了剛剛嘉禾手指向的窗戶,一雙浮在半空的眼睛盯着他們四個入侵者,但約和頌再定睛看去,那雙眼睛消失了,仿佛隻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