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當時的樂楦是想看樂子還是打着破他防的注意,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約和頌現在就在後悔為什麼剛剛不多捅幾劍為他們的好友報仇。
……約和頌懊惱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将斐慈抱在自己懷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如果嘉禾沒有出事的話,那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他消息呢?
尤其是自己在裝死時,也聽見了樂楦的嘟囔,什麼下去陪他們,他們還能有誰?!
滔天的怒火自約和頌心裡熊熊燃燒,不管樂楦是從哪裡來的人,又抱有何種目的,他們的梁子在此刻是徹底無法解開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讓我非常在意,剛剛樂楦的力量,讓我覺得很熟悉……”約和頌攤開雙手,掌心出現一團火焰似的光團,中心包裹着濃厚的能量體,在切斷能量傳輸的時候,他借機捕獲了一點,“這股力量似乎在渴望我的血肉,這麼說也許不準确,更像是被私生飯盯上的寒涼之感,怪瘆人的。”
“噫——”斐慈抱起雙臂,顯然不太理解為什麼還有這種奇怪的東西,“物似主人形,我簡直不敢想樂楦那家夥對你是什麼意思!”
“你說啥呢,我的意思是這很顯然不是來自樂楦的能量體,畢竟如果我的能量體倒吸自己的力量反饋給他人,我甯願廢了它。”約和頌學着斐慈露出一臉屑屑的表情,點了點斐慈的腦袋,心想,這應該是樂楦從那人那裡借來的,也許還是他出手殺死了刀片怪物的底氣。
“在進入副本前,嘉禾要我警惕起樂楦這個人,但是他口中的樂楦和現在這個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前者在他口中像是個寄生宿主的菟絲花,但後者已經是能夠單刷副本的食人魚了。
“有這股怪異的力量,說不定三個評委都拿他沒辦法。”
“但是他顯然不會乖乖跟你們合作,而且他的來曆很古怪,在我模糊的記憶裡,從沒有聽說過有哪種正統能量體系是完全靠吸收他人力量壯大自身的。”斐慈在腦海中搜索是不是有那些地方被他遺忘了,唉,隻能被動觸發的技能果然很難使用。
“不過你說那股怪異的能量會反饋力量給你,那範圍就可以大大縮小了,在星際遷徙中,隻有蟲族會為了存續蟲母的性命,源源不斷的給蟲母輸入能量,蟲族與蟲母有關的進化被忽視的很少,按照他們對蟲母的重視,将一見面就輸送能量寫進基因裡我也不會意外。”斐慈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但是這對于約和頌來說,恐怕不是個好消息,在大衆認知裡蟲族對蟲母是絕對尊崇的,但樂楦選擇大開殺戒,恐怕也是他身後人的來意。
“……又是蟲族。”他已經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代表着被永世驅逐的身世,奈何過往是銘刻進骨血的符文,總會在他松懈時追上來,糾纏不斷。
“讓我死在副本裡?但是他們忘了我還可以自躍遷艙内複活嗎,充其量也隻是不再加入無限狂歡的直播。”約和頌感覺自身的氣力已經恢複了不少,他将斐慈捧在手心,随便挑了個房間,打算好好恢複一下已經快到極限的身體。
他邊走邊說,眉眼恹恹,籠上一層陰霾,“蟲族新任蟲母的加冕已經完成了吧,所以這是他們的蟲母開始發力了嗎?第一個目标就是在全銀河抹去我的痕迹,是吧?”荒謬的人生更甚戲劇,他的名字不為人知,他的過往漆黑一片,未來也似乎看不到頭。
“先是抹去我出現在大衆下的資格,然後是全銀河通緝,最後則是無止盡的追殺,不死不休。”
“……約和頌,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無論他們是怎麼看待你,想要在你身上加注多少罪名,那都不代表是你的錯誤。他們全都是眼瞎和智障,和他們計較得不償失,哪怕你被人通緝了,這不還有我嗎?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你身份的破綻,改頭換面也不是難事。”斐慈拍拍胸膛,展示自己能夠被依靠,他們的時間還長得很,十年,百年,千年……總有一天,他相信,總有一天,約和頌能夠成為宇宙級别的強者,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
約和頌安靜聽着斐慈的狂言,關上房門,寂靜的室内突然洩出一聲輕笑,随後像是藏不住了,杠鈴般的笑聲幾乎要撐破整間房,斐慈不明所以地看着笑得捂住肚子站不起來的約和頌,撇嘴,“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那你對我也得有點信心吧,真是的……”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意外、意外能夠從你口中聽到這麼霸氣的話,嗯,就像在說——我被你罩了一樣。”約和頌捂着嘴,裝作不經意咽下又一次溢出喉口的鮮血。
“這算什麼霸氣,等到我力量完全恢複了,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霸氣。還有,有内傷不要瞞着我,即便是笑出來的内傷也不行。”斐慈無情戳穿約和頌的僞裝,見約和頌仍舊一副笑哈哈的樣子,無奈地歎口氣,認命地當一個奶媽治愈内傷,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可是……,記不起來了。
慘淡現實帶來的苦澀被斐慈的話語沖淡,心像破開了無數個口子一直在漏氣的空蕩口袋,眼下終于有人願意将傷口縫補。
“好的,以後有你罩着我,我什麼都不會怕,在銀河橫着走。”約和頌就着斐慈的話語開了個玩笑,卻不想斐慈一臉認真仿佛真的在考慮,揉了揉他的腦袋,去浴室簡單洗漱了自己,收拾好一切後,二人閉上雙眼。
夜深了,約和頌還沒有睡着:“明天我想再去别墅看看,還有今天最後一次見到嘉禾的地方,去找一找他們。樂楦的話,我不太相信。”
“你去哪裡我都會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