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沒有騙你們,我發誓!我真的看見夙橙他身上長了鱗片,他倒打一耙!該死的!你們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我、我有辦法找到他,到時候你們跟他對峙,就知道是真是假了。”說罷,顔岩轉身,自顧自往前,真如他所說要将他們帶去找夙橙,約和頌倒是想看看他怎麼找到夙橙,跟了上去,斐慈回看了一眼瞥向這裡的視線的主人,警告一番後跟在約和頌後面。
顔岩被兩人武力威脅着,路上還不安分,小動作不斷,到處給人“抛媚眼”,斐慈冷不丁來了句,“眼睛不想要了?”話裡滿滿的警告意味。
顔岩一縮脖子,安分了。
“你怎麼知道夙橙在哪裡?我們剛剛找了好一會都沒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夙橙因為矛盾被雪藏了呢。”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狹窄,約和頌精神力敏銳,察覺到不少異常氣息正在靠近,手中的劍若隐若現。
對方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一路上沉默良久,才淡淡回了句:“對方是我的隊長,在現實裡我們關系也不錯,了解對方的一些習慣難道不正常嗎?”
“正常啊,但是你的表現就挺不正常的,不覺得你現在給人的感覺,和剛開始簡直判若兩人嗎?”
顔岩冷哼一聲,“患難見人心,你真以為夙橙是個什麼好東西?”
“到了,這就是他藏身的地方,别怪我不提醒你們,那家夥被我瞥見鬼鬼祟祟的行動,還威脅我不讓我說出去,不然就和我一起玩完,現在要是讓他看見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先走一步了!”顔岩說着說着開始後退,見對面的兩人沒把注意放在他身上,眼裡劃過一絲得意,最後一句話話音剛落,顔岩轉身就跑!
原來繁華的中心區域如今殘敗不堪,但周圍的道路仍舊四通八達,看上去勉強完整的公館虛掩着門,他轉身朝身後跑去。
卻不想約和頌像是會瞬移一樣唰地出現在眼前,攔住了去路,他撩起眼皮,略有些惡劣笑道:“讓你走了嗎?”
還有很多話沒有問清楚,怎麼可能真讓這個疑點重重的家夥跑了!
“你、你們!真是卑鄙!”顔岩面色慌張,想要轉身就跑,下一秒就變成了五花大綁的烏龜,崩潰大喊:“你們兩個混蛋,放開我!我不想死啊!”
“那你跑什麼?我也沒讓你和我一起進去啊,難不成,裡面真有什麼别的東西?嗨呀,那我可真是害怕啊,缺一個肉盾,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嘴上這麼說着,約和頌眼裡帶着頑劣的笑意,單手拎起這隻烏龜,抛給斐慈,“拜托你了,我進去看一看,外面動靜都這麼大了,是個人都會出來看看熱鬧吧,夙橙又不是不知道我聲音什麼樣,現在還不出來,在裡面的,不是夙橙吧。”
“大概率是鲛人,記得留活口。”斐慈肯定他的猜測。
見約和頌真的踏進了大門,顔岩眼裡劃過惡意,這兩個蠢貨,不往他僞裝一場,想象到他們自不量力血濺當場的景象,他就一陣快意,突如其來的災難扭曲了他的人性,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隊友又如何,既然已經預見活不下來,他就要拉着這些狂傲自大的家夥們陪葬!
可惜讓他失望了,裡面傳來乒乒乓乓一陣響動,動靜大得吓人,下一秒約和頌單手勾着三個被五花大綁的鲛人出來了,另一邊手臂上還攙扶着奄奄一息的夙橙。
“砰!”将三個鲛人一齊丢在地上,約和頌拍了拍灰塵,居高臨下注視顔岩逐漸慘白的臉,“好一份大禮!居然準備了三個鲛人偷襲,我該怎麼回報你才好呢?”
“現在将你丢入沸騰的人群裡,你猜你會怎麼樣?”他不在乎手上沾染的叛徒的鮮血,如果不是他武力值高,下一秒變成鲛人盤中餐的就是自己。
“咳、咳!”夙橙終于從昏迷中蘇醒,焦急地開口,“快離開這裡,呃——”喉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難以言喻的苦悶湧上心頭,他的其它幾個隊員,剛剛還和顔岩一起的玩家,早沒了性命,都是鲛人,都是鲛人!
痛苦反而催生了異化的速度,夙橙的脖頸和手腕開始生出若隐若現的鱗片,約和頌凝眉,環繞四周,打算帶着夙橙找個安全的地方,斐慈突然大步來到約和頌身邊,一左一右将中間因疼痛蜷縮起來的夙橙擋住,心中的警報瞬間拉響!
果然遠處傳來大部隊的腳步聲,伴随着幾聲高喝和嘈雜。
“快來這裡!鲛人在這裡!”
“這邊這邊——”
“鲛人在這裡!”
擁擠的人群出現在拐角,如同可怖的洪水,見到這邊的幾個鲛人,高喝一聲:“不準動!”
約和頌放眼看去,狂奔的人類行動揚起塵土,拼了老命往這邊跑,灰蒙蒙的天氣也遮掩不住人類臉上的貪婪和狂熱,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獨占或分享,切割和放血,張揚的四肢像是想要隔空間距離将鲛人統統撕碎,擁擠着推搡着,無名的狂欲将所有人裹挾其中。
“救命、救命啊!快來救我!他們兩個打算獨占鲛人啊!!!快來人,快,抓住他們!他們手上還有一個鲛人!抓住他們!!!”顔岩大喊大叫,現場像極了幾個人分鲛不均開始黑吃黑。
靠!忘了這個禍害!約和頌剛開始皺眉,斐慈歪了下腦袋,一腳将聒噪的顔岩踹飛,但因鲛人而起的騷動像是無法抑制的雪崩,鋪天蓋地的可怕。
原本見到地上有三個鲛人的人類還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這麼多人在現場,就算是搶也要将鲛人搶過來!對方不同意?現在世道亂了,無聲無息死幾個人難道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