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顧以默在經曆了前兩天的折磨後,終于如願以償睡到自然醒,但這并不能緩解他從小就有的起床氣。
“誰啊!”顧以默皺着眉不耐煩地對着門口喊道。
敲門聲其實并不大,甚至可以聽得出來門外的人很擔心會打擾房間裡的人休息,萬不得已才來敲門。
顧以默問了幾遍門外都沒人答複,他才想起來為了防止有人在房間練舞影響其他人休息,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很不錯。
在床上發着呆将起床氣壓得差不多,顧以默才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盧擇和木南蘇讓他有點意外,他看向睡眼蓬松穿着睡衣的木南蘇,再看穿戴整齊的盧擇,顧以默心裡已經明白怎麼回事。
盧擇身為舞社的經理,比賽和生活上的事情都由他和老大一起商量,然後再通知道所有人。
“你們冠軍的睡眠質量都這麼好嗎?”盧擇走進房間坐到沙發上,“我剛才去敲沈一川的門,感覺門都快掉了他還沒醒。”
顧以默聞言指了指從進門到現在一言未發的木南蘇,“這個人睡眠淺,所以他被你叫起來了。”
說完他扭頭去看,卻發現木南蘇已經毫不見外地趴在他床上,閉目養神。
木南蘇實在是困,昨天晚上他被老媽拉着視頻到了半夜,一直說要給他介紹對象。
自從他和老媽說自己喜歡男生後,本以為她可以高擡貴手放過自己,誰能想老媽更來勁了,三天兩頭給他推微信,還說要趁着這次他回家,把這些人都叫到家裡來相互熟悉一下。
木南蘇趴在床上輕輕歎氣,鼻腔傳來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皺了皺眉微微擡起頭對顧以默說:“顧以默,你抽煙嗎?”
“我不抽。”顧以默奇怪地回頭看向他,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便解釋道,“可能是衣服沾上的煙味,時間久了也就洗不掉了。”
木南蘇懵懵地坐起身,他知道盧擇找他們有正事,便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
盧擇看他們的起床氣和困意都散得差不多,便開口說:“你們應該聽說這個周末的比賽了吧?老大那邊呢是希望你們可以參加,不限項目。”
“要是再讓湊數,你自己上。”顧以默拿起手機看着比賽規則。
這次比賽是個人賽,地點是在一家商場,比賽年齡限制是16歲到25歲,比賽時間是下午1點。
顧以默看見比賽時間便沒再往下看,隻要不是上午的比賽他一般都會去,除非是大型比賽。
等等.......商場?
顧以默看向身旁昏昏欲睡的木南蘇,想直接問他卻想起盧擇還在旁邊,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将手機遞給他,悄悄觀察。
木南蘇拿過手機強提着精神翻了翻,也說了别讓他去湊數什麼都行,便把手機還給顧以默。
盧擇無奈地看着兩尊大佛,“這湊不湊數誰也說不準啊......對了,老大說等沈一川成年,我們就要參加團隊賽了。”
“我.....們?”
顧以默詭異地看向木南蘇,木南蘇此刻也正詭異地看着他,随後看向盧擇,确認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盧擇看對面兩人相互嫌棄的樣子勾唇說道。擔心一會他們打起來傷到自己,盧擇借着去找沈一川的由頭趕緊溜走。
顧以默看着面前的木南蘇,本想開口嗆他幾句,發現他眼底的黑眼圈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怎麼?在這睡得不習慣?你好像不認床。”
木南蘇搖頭,一頭倒到身後的床上,悶聲說道:“我媽讓我回去相親,挺煩的。”
“相親?”顧以默想起老媽好像和他說過木南蘇的事情,當時還破天荒地順帶催了他一把。
顧以默早就和爸媽說明了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他們也很少管自己感情的事情,隻是看到了别人秀恩愛的視頻會發給他。
不多,一天三四條而已。
木南蘇閉上眼睛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本以為可以躲過這個,沒想到我媽更興奮了.......”
聞言顧以默沒忍住笑出聲,“彼此彼此,要不然為什麼她們能做好姐妹?天塌了她們都不會塌的那種。”
木南蘇聽懂顧以默話裡的意思,一下沒忍住也笑了出來。
他們帶着對兩位媽媽的無奈,摻雜着四年未見依舊一見如故的喜悅,對視而笑。
盧擇來到沈一川的房間門口,再次以最大的力氣敲響房門。
“誰啊一大早就開始敲門,影響我休息比賽輸了你擔待得起嗎?”沈一川沒開門,倒是把隔壁的門給敲開了,一聲罵罵咧咧的清澈嗓音從裡面傳出。
盧擇聞言皺眉,面色嚴厲地看向那邊。
房間裡的青年身穿睡衣頂着亂發,不耐煩地往門口看來。
擡頭看見盧擇的臉色,他咽了下口水,剛才的嚣張氣焰瞬間不見,連忙低頭輕聲認錯:“師父.......”
盧擇當年排宿舍時,看沈一川和自己的徒弟年齡相仿,關系也很好,就把他們排到了一起,想着彼此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