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遇到前有猛虎後有追兵的情況,情急之下該如何選擇?
自然是跑!
饒是符南雀常年和非人類打交道,突然在逼仄的空間對上雙異瞳也被驚得一顫。
這是個怨念極深的靈體,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念頭甫一浮上腦海,符南雀立刻做出決斷二話不說起身跑出去。
身後驚風起,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定是床底下被他驚擾的那團靈體猛然竄了出來,仿佛貼在符南雀後背般緊追不舍,濃厚的怨念如刀似刃刮在背上隐隐作痛,伴随凄厲的高頻尖叫音震得他耳朵生疼。
可符南雀也顧不了許多,埋頭往外沖,迎面遇上興師動衆推門而入要抓他的吳仁和史大師,他們身後是被保安們反鉗住的鐘澤。
“好你個狂妄小子……”
符南雀打斷吳仁話吼道:“快跑!”
吳仁恍若未聞,大步流星走在前頭要給闖入辦公室的小子好看,看清符南雀身後情形時突然腳步急刹。
“鬼啊!!”
不知是誰驚聲尖叫,一衆驚呆在原地的衆人立時如驚弓之鳥四下散去。吳仁目标準确直接朝史大師跑去,抓住救命稻草般驚恐地推搡史大師去消滅鬼影,哪成想史大師比他還慌。
“松、松手!我要離開這鬼地方!”史大師抖如篩糠,一把甩開吳仁抓住自己的手屁滾尿流地跑出去。
“史大師等等我——”
擁擠的屋子霎時間清空一片,符南雀跑過去扒拉起被推到在地的鐘澤:“你沒事吧,這靈體怨念太強我對付不了她。”
鐘澤:“那不是靈體。”
符南雀不解,就見鐘澤起身趕在鬼影逼近時一把掀開厚重窗簾。
唰——
窗簾拉開,金色光線傾瀉灑進不見天日的昏暗屋子裡,照在森然逼近的鬼影上,一下子就把鬼影打得四分五裂泯然于浮塵。
符南雀:!!!
危機解除,鐘澤才慢吞吞解釋:“就是個怨念顯化的影子,應該是方才那縷黑氣給引出來的。”
頭回遇見怨念顯化的符南雀眨眨眼,難得遇到他不了解的情況,得多深的怨恨才能凝成幻影。
可惜沒人能為符南雀答疑解惑,就被蹲守屋外的吳仁給報警扭送警局裡去,理由是擅闖私人地盤。
警局。
“情況大緻了解,雖說是查案你們也不能不守規矩闖入私人地方。”辦案的民警不贊同地看着坐在侯問室裡的兩個人。
符南雀和鐘澤連連點頭,跟被霜雪打蔫的茄子似的乖乖聽訓。
“本來那邊态度強硬不肯和解,現在肯答應不再追究這事,你們吸取教訓别做事莽撞落人口實。”民警苦口婆心半天,見二人蔫哒哒的沒半點精神才意猶未盡結束談話:“行了,接你們的人已經在外頭等候,你們可以回去了。”
嗯嗯……嗯?
符南雀慣性點頭點到一半,回過味來茫然看向民警:“誰接我們?”
“我。”
慵懶低沉的磁音從身後響起,符南雀回頭看去,本該出差在外的高挑男人抱臂倚門而立,目光釘在他身上打量一眼,隐隐松口氣目光略過符南雀朝民警颔首一笑:“張隊麻煩了,有空再聚。”
張隊擺擺手:“吃飯就不必了,趕緊把人領走。”
鄭開屏笑笑,寒暄兩句才帶人離開。
“你怎麼會到這來,外派任務結束了?”
出了大門,符南雀憋一路的疑問終于問出口,臉上微微發燙帶着不自然的别扭,一種被人看到出糗一面的别扭感,讓符南雀難得在鄭開屏面前無措。
“收到鐘澤的消息,我提前改簽機票飛回來。”走在前面的鄭開屏側目一笑:“沒看出來符醫生挺冷靜精英範兒的一個人,也有渾身是膽周身反骨的時候,讓你等我一天都等不及還給自己折騰進警局。”
“……又不是第一次出外勤,誰能想到那麼多意外狀況。”符南雀嘟囔。
他聽出鄭開屏話裡的調侃,本就尴尬發熱的臉龐霎時滾燙無比,恨不得當場腳趾摳出一座地下宮殿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羞意的绯色染紅了符南雀俊逸的臉龐,更添一絲瑰麗之意,以往精緻打理的發絲都羞得耷拉下來,像是隻垂頭喪氣的布偶貓,叫人心頭一軟又想繼續逗弄又不舍再讓他難過。
鄭開屏哼了聲不再拿話堵他,轉而瞥見站在一旁滿臉吃瓜看戲看他們的鐘澤,沒好氣道:“看啥呢,讓你看個人都能看進局裡,還得老子撈你們。”
鐘澤摸摸下巴:“老大,我發現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