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家二老自女兒離開後,以為女祈福的名義一直醉心慈善事業,今晚舉辦慈善晚宴地點鹿和苑是鄭開屏名下産業,得到消息鄭開屏立刻弄了兩張邀請函帶符南雀來堵人……不,找人。
宴會廳燈光璀璨,名流雲集,悠揚的音樂聲中觥籌交錯,醇厚酒香混着滿室熏香揮發四散,熏得符南雀小腦袋有些迷糊。
眼皮底下忽地遞過來一杯紅酒,寶石般的色澤在燈光下泛出耀眼光亮,符南雀聽到自己吞咽聲,艱難挪開眼順着遞酒杯的大掌看去,西裝革履的鄭開屏朝他輕揚手裡的酒杯示意他接過去。
對方一來就被人叫去跟幾個生意夥伴打招呼,也不知喝了多少,回來時身上都飄着淡淡紅酒氣。
很好聞,就是更迷糊了。符南雀看向鄭開屏,眸子幽幽看得鄭開屏莫名其妙:“你咋不拿喝的,我這的酒可都是好東西,外頭喝不到。”
符南雀:“我不喝酒。”
“怎麼,你還有滴酒不沾的規矩。”
不算是。
符南雀搖搖頭,算了,不提也罷。
鄭開屏自己先牛嚼牡丹猛悶一口:“那為啥不喝?”
“我為什麼要喝會損害神經的飲品。”
“……”猛喝兩口造完一杯紅酒的鄭開屏。
青年朝鄭開屏促狹一笑:“我勸你也少喝,照你這喝法當心揮不動鞭子捉不到鬼,真到那時候我是可以醫治你,友情價給你八折。”
“……”這小野貓也會拿他尋開心了。
鄭開屏舌尖頂住腮幫啧一聲,意味深長打量符南雀:“你知不知道。”
符南雀:“什麼?”
鄭開屏附耳神秘說:“隻有我未來那口子能管我,你是要行使我那口子的權利?”
符南雀無語睨他,鄭開屏挑眉一歪頭:“我可是很聽話哦。”
“誰稀罕。”符南雀白他一眼,撇開頭留個渾圓後腦勺對他:“你就喝吧,沒人在乎。”
“又在行使我那口子的權利。”
“……”符南雀不理他了。
鄭開屏爽了,他發現看小貓吃癟真是件身心愉悅的事。
但很快鄭開屏就又被人叫走去跟相識的長輩見個面,臨走時鄭開屏指了指食品區讓符南雀等人的時候别餓着,随意吃,又叫路過的侍者給符南雀送杯果汁才離開。
人一走遠,符南雀默默端起被鄭開屏放下的那杯酒,淡淡果香直入鼻腔猛撩心弦,小舌頭不由舔過唇角,想喝!
符南雀糾結,咬唇克制想要品酒的念頭,突然耳邊傳來聲輕柔鼓動。
“喝吧。”甯良美現身說:“想喝就喝,為什麼要忍?”
“你不懂,我酒量不好。”符南雀含蓄道。
甯良美在滿桌酒塔前來回穿梭:“酒量差就淺嘗兩口解解饞嘛。小酌怡情,這酒度數不高也好喝,我都看得出來你心裡想,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沒多久,甯良美為自己的勸酒感到無比後悔。
宴會廳另一頭突然攢動熱鬧,似是有重量級人物出場,不少人都湊過去。符南雀憑借自己的良好視力,一眼就望過人群看到攜手同行的一對老年伉俪,男的紳士,女的溫婉。
那模樣……符南雀腦袋頂上緩緩冒出個小燈泡——就跟甯良美的出廠模闆一個樣!
“符醫生!是我爸媽額……符醫生?!”
同樣見到父母的甯良美激動的嗓音一下就啞了聲,隻見符南雀身姿筆挺,面無表情,步伐從容穩定地走着S線朝甯家二老方向去,桌上放倒的玻璃杯已經空淨,唯有杯壁挂上一絲殘餘紅痕。
甯良美倒吸口氣,心底升起絲不太妙的念頭。
符南雀現在感覺非常好,地闆是軟綿的,空氣是香噴的,目之所及跟萬花筒似的天旋地轉。
晃晃腦袋,繼續一腳深一腳淺往目标前進。
左邊是人,右邊也是人,哪來這麼多人堵在這,他都過不去!
符南雀鼓起貓臉,在甯良美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從懷裡掏出張小紙人,站在人群後晃悠悠地小聲嘟囔一揮手:“開路。”
小紙人唰一聲消失,不知打哪刮來陣怪風把人群從中分隔開,硬是在符南雀跟前擠出條一人寬的道,直通盡頭的甯家夫婦。
甯家夫婦&被擠開的衆人:“??”
甯良美:“……”
始作俑者滿意地打個嗝,毫不在意周遭投來的各色目光,繼續蛇形走位走向甯家夫婦,愈發飄的心裡就一個念頭——他要找記憶。
“……記憶……記憶。”符南雀呢喃着,耳邊聽不進甯良美半句話。
甯良美急:“符醫生,符醫生你該不會是醉了?大家都在看你,咱們先回吧别過去了。”
不行!人都到眼前了,哪能就此放過。
符南雀用力晃晃腦袋,極力想要控制自己發暈的視野,差點把腦子裡的念頭給晃走,捂住腦門定定神。
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舉止有些怪,也不知喝了多少醉成這樣,甯家二老對視一眼,甯老擡手攔在甯太身前免得被這醉酒年輕人沖撞到。
甯良美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看到已經有人招手叫侍者過來把符南雀帶走,不由更急:“他們叫人了!他們叫人了!符醫生,咱們先撤吧!”
她後悔讓符南雀喝那杯酒了,看不出來那麼克己複禮的一個人竟然是個一口暈,天曉得符南雀明天知道自己今晚社死會不會當場原地氣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