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輕輕颔首應下:“你的請求,我收到了。”
一旁馬潇甯突然抽泣出聲,她舉着手機不知對面人跟她說些什麼,馬潇甯聽完整個癱坐在地。
陳可彬驚了:“潇潇,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
馬潇甯嗚嘤一聲,撲到陳可彬懷裡:“我……我媽咪不見了!”
陳可彬未意識到這句話裡意思的嚴重性:“不見?是不是出門沒跟你們說?”
然馬潇甯搖搖頭,忽然擡眸對上一直盯她看的符南雀視線,符南雀忽覺她接下來要說的事不簡單。
下一刻,就聽馬潇甯平地起驚雷。
“……媽咪是在房間裡不見的。”
濃墨似的夜幕下,筆直的大馬路上飛快開過一道殘影,驚起綠化樹休憩的鳥兒不滿振翅。
“爹地說,媽咪回屋休息就再沒出過房門。”馬潇甯已經止住淚,聲音仍難掩哽咽:“因為我的事讓媽咪煩心,下午起就躲在房裡不肯出來,爹地想讓媽咪出來吃夜宵才發現她根本不在屋子裡。”
“……會不會是那個幕後人抓走了我媽咪!?”
陳可彬不解:“不應該啊,他為什麼要針對阿姨,難道報複升級了打算對付整個馬家?”
馬潇甯被他的揣測吓得倒吸口氣。
“行了,先到馬家看看情況,别自己吓自己。”符南雀坐在後座沉吟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剛才黑衣人最後說的‘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方才那黑衣人說的話他們都有聽到,雖然沒頭沒尾的可聽得出來那黑衣人是在指責馬潇甯。
為什麼他指責一個小姑娘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偷了什麼?
符南雀不解,據他所知的資料馬潇甯家庭狀況挺好,母親雖半隐退但在圈裡是有知名度的藝人前輩,父親經營一家珠寶公司,物欲方面也不至于苛待寶貝獨女。
可惜符南雀的疑問注定不會得到解答,連馬潇甯自己也不清楚那個黑衣人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符南雀垂眸,掃過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象,蓦地斂眉。
前排的陳可彬咦一聲,四下張望:“奇怪,這條路我好像剛剛開過,怎麼又回來了?”
符南雀直起身,探頭往車前窗看去,沿途路燈形成一條直通前方的光帶馬路照得通明,暖色調光暈下周遭街道空蕩蕩一片,安靜得讓人心頭不安。
現在也才十點多,夜生活剛開啟的時間段,不說街上沒半輛車子,連街邊行人都沒個蹤影。
他們好像開到了死城一樣,除了他們周遭都是靜悄悄的,即便是馬潇甯都嗅到了危險氣息。
“符醫生……”甯良美想提醒符南雀。
符南雀擡指抵唇示意她噤聲,緩緩說出她沒說完的下半句話:“大家小心,集中注意力,我們可能進入某個結界裡頭了。”
竟然無聲無息就把他們給拖入結界,幕後黑手得多大能耐才能做到這一點。旋即符南雀懊惱,他該早點注意到異狀,現在一拖二帶兩菜鳥的局面該如何是好。
符南雀有點想念鄭開屏了。
雖然心裡有所預料他們可能遇到非正常現象,但是符南雀這麼一說,陳可彬和馬潇甯更緊張了,渾身上下透出不知所措的慌亂。
“這……這可怎麼辦啊。符哥!”陳可彬一個急刹車停下。
符南雀喝道:“别停,繼續開。”
陳可彬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誤連連應是就要踩油門,可到底慢一步。
車輪好像被釘在原地,任陳可彬如何踩油門,車子巍然不動。
真是奇了怪了。
陳可彬急得腦門要冒汗,目視前方突然眼神一定,哆嗦着手指向前面:“前、前、前面有鬼……”
隻見前方平坦水泥路如雨後春筍般冒起一茬茬泥人,掙紮向前朝他們車子爬來,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從小接受唯物教育的陳可彬和馬潇甯,哪見過這陣仗,眼見扭曲爬行的泥人攀上車前蓋,兩人吓得抱成一團。
“媽呀,這太特麼恐怖了!!!!”
“閉嘴。”
後座傳來符南雀冷靜的聲音,随之一道白影貼着二人頭頂唰地飄向車前窗。
是張裁剪成小紙人形狀的白紙,如利劍般直擊車窗玻璃,就在陳可彬和馬潇甯認為它要撞上玻璃的時候。
紙人化煙,穿過玻璃塑成一張巨大的人臉,臉型正直威武,怒目小鬼,張嘴怒吼撼天動地。
霎時泥人紛紛驚慌四散,原地融回水泥地去。
符南雀不屑輕哼:“雕蟲小技。”
跟他比吓人,吓不死你。
陳可彬&馬潇甯:“……”
陳可彬眨眨眼,不是他眼花,他真覺得方才那張臉怎麼跟三公有些像?!
險境輕易化解,前面一直兜來兜去都在同個地方打轉的街景被撕破幻象,眼前燈火通明的大街變成一動黑黝黝的大樓,風格看起來頗具年代感,大開的一樓大門宛若深淵巨口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好一口吞噬他們。
大門旁邊藝術牆上龍飛鳳舞寫着公司名字——靜夏娛樂。
兩人一鬼登時扭頭看向滿臉狀況外的陳可彬,陳可彬語無倫次道:“我家公司大樓不長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