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問話,但符南雀心裡很清楚鄭開屏的性格,若不是拿到有力證據,他不會如此信誓旦旦。
鄭開屏抛給他個“你很懂哦”的笑眼,從褲兜掏出一小沓舊相片遞給符南雀。
那上面全是甯良美的舞台照,隻是被顔料塗抹好像鬼畫符似的。
符南雀接過定睛一看,才看清相片上的哪是鬼畫符,分明是用大紅色馬克筆在甯良美臉上寫下的一句句詛咒。
每一張都寫有,字迹潦草,相片褶皺像是被誰揉皺又鋪平過。
鄭開屏說:“這些老相片都是我在馬家搜出來的東西,你以前就是甯良美的私生粉,這些都是當時偷拍留下的證據。”
符南雀倏地擡起頭看向鄭開屏。
私生粉!?符南雀一瞬間想起來,當初看百科上甯葉閨蜜情裡有介紹過,葉桂芳出道前就是甯良美的粉絲。
原來是這種分不清邊界的粉絲啊。
甯良美和陳可彬也湊過來一張張翻看那沓照片,臉上表情十分複雜。
葉桂芳也不淡定了:“你翻我東西?!你怎麼敢!”
“有啥不敢?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怕過事。”鄭開屏狼眼一睨,生生壓過葉桂芳的氣勢:“上次去馬家我就奇怪你家風水格局有鎮煞作用,怕被報複才會使用鎮煞避免冤魂,一般的人會用這樣的風水局?所以我起了你的底。”
光明正大說出調查葉桂芳這話,把葉桂芳氣得夠嗆,鄭開屏卻不給她插嘴的機會繼續說:“你知道她喜歡抱不平的脾性,摸清她生活規律,特地讓路過的她看到你被人霸淩。”
随鄭開屏的話,一些犄角旮旯裡不起眼的小事也跟着湧上甯良美腦海,和葉桂芳初識的經曆也曆曆在目。
那會兒她在海外拍戲,偶然在街頭遇到被人欺負的我見猶憐的小姑娘,一時看不過眼跟助手把人給救了下來。
也因此才會和葉桂芳認識,最終把狼引到身邊。
竟然連相識都是算計來的麼。甯良美覺得可笑,有個人表面熱忱,實則背地裡無時無刻不盤算着要你命。
“她信了你,拿你當朋友,可你卻恨她。”鄭開屏:“恨到希望她不在最好。”
“所以,到底為了什麼要這樣對我?”甯良美發出低聲質問。
鄭開屏複述:“你為什麼要對甯良美起殺心?”
面對質問,葉桂芳不答反笑,忽然舉起手裡不知何時攥着的鑰匙,充斥陰氣的物件引起符南雀和鄭開屏的注意。
葉桂芳咬牙切齒道:“想知道你去地獄問她,你們都下去找她吧,問她為什麼那麼讨人厭!”
“不用等到那時候,我現在來找你。”
半空突然響起不應該出現的聲音,葉桂芳吓了跳,人一晃神被瞅準機會的鄭開屏揮出鞭子打下她手裡的法器。
緊攥在手的鑰匙被打落,卻是慢了一步,被擰斷的鑰匙激發出濃墨樣兒陰霧如黑緞似的向四周蔓延,給人感覺就不是好東西。
鄭開屏眼疾手快,劍指帥氣一甩擲出道黃符飛速貼上去,封住鑰匙四溢的陰霧。
葉桂芳已經顧不得理會鑰匙,她瞪大雙眼望向半空的虛影,整個人渾身顫栗不住呢喃“不可能”。
“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麼害我?”甯良美掐上葉桂芳厲聲問。
也是咽氣時她想問的話,甯良美始終想不明白葉桂芳的做法,她想要為自己讨個說法。
“因為你太完美。”葉桂芳癡癡笑。
甯良美一怔。
或許是怕到極緻,葉桂芳反倒不怕了:“我千辛萬苦爬到一線地位,可唱唱不過你,紅也紅不過你,我不小心懷了孕被迫退出歌壇嫁人生子,你卻如日中天是人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多讓人嫉妒,嫉妒得我都想親手毀掉你。”
甯良美冷眼看她:“就因為這個。”
“當然不止。”葉桂芳抖露愈發順暢,似乎也早想找個發洩口把自己的傑作痛快說出來,沒有比當事者親耳聽到更适合當聆聽者。
“我不止要毀掉你,我還要取代你。”葉桂芳笑:“那杯水好喝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它不僅能要你命,也是多虧子母蠱藥我才能拿到你的聲音。”
随即葉桂芳話音低落:“可惜被潇潇那傻丫頭當糖丸吞了,不然站在歌壇上紅遍大江南北的人該是我,是我葉桂芳!”
葉桂芳嘹亮的嘶吼響徹大樓,震耳發聩。
陳可彬忽然扭頭看看腳下地面,奇怪道:“是我錯覺麼,好像地闆在動?”
聞言,符南雀也靜心感受下,忽而擰眉出聲:“不好,真是大樓在震。”
話音剛落,整棟大樓活過來似的地動山搖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