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李捷語塞,他沒看群,也就沒準備有睡覺用的睡袋,所有人都備有隻有他一個沒帶。
思及此,鄧李捷不禁回頭瞪了眼助理,那目光似在責備助理說自己不記得難道他就不會幫他準備!?
助理欲哭無淚,他提醒過的,但是鄧李捷當時忙着新歌的打歌宣傳,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自己多說兩句對方就虎着臉,助理就沒繼續說。
鄧李捷和胡佳仍在不依不饒的要求換地方,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黑影貼着鄧李捷鼻尖落下,豎直的穩穩插進地面,黑漆的物體距離鄧李捷僅一指寬。
“……”鄧李捷吞了吞口水,差點不明物體就要削了他。
鄧李捷後退兩步,終于看清暗器模樣。
竟是塊黑漆漆的棺材闆!
“吵死了。”一旁傳來痞腔懶調:“你的床闆拿去,可以不用睡地闆了。”
符南雀忍俊不禁伸胳膊肘戳了戳鄭開屏,這人上哪弄來的棺材闆挑釁鄧李捷,主動惹腥上身也不怕甩不掉。
鄭開屏無所畏懼,對方确實是吵得他耳朵疼,不就是要床闆嘛,給他!
“多大點事,矯情又難伺候。”鄭開屏掏耳朵嘟囔。
鄧李捷看向說話人先是一愣,聽清對方話後氣得冒煙:“你算哪根蔥……”
“夠了!”賴輝吼道。
到底是導演,别看他一副好說話的眉清目秀樣兒,冷下臉時卻有能鎮住場子的威嚴,突然沉聲呵斥,滿場窸窣碎碎念都沉寂下來看着他,等他發話。
賴輝環視一圈,歎氣道:“我知道你們心裡埋怨,如果有得選我也不願讓你們到這來。”
可是沒有辦法,那鬼給的指令是要所有人都得遵守規則前往破宅生活三天,一個人都不能少。鐵了心要把他們節目組的性命綁在一起,不遵守規則在這住下,他怕明天就要上熱搜,标題是【幽靈懸案,綜藝節目一夜團滅】。
賴輝有苦難言,他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卻讓人心底隐隐不安,不由聯想起近些時日聽聞的一些關于節目組的流言。
衆人面色沉沉,唯獨鄧李捷一臉狀況外左看右看:“說什麼謎語話?”
賴輝沒再回答他,隻說組裡有備用睡袋,稍候會送過來給他,随後安撫衆人情緒平複鬧劇。
衆人四散搬運拍攝器械,清理破宅,收拾出今晚能住人的地方。
幾個藝人也加入搞清潔大隊裡,鄧李捷不在,胡佳一人腦不起來也知抱怨無用,撇撇嘴索性當起甩手掌櫃,眸光瞥了眼不遠處幫忙擡物資的高大男人,撥弄下耳邊發絲走過去。
剛想打招呼,鄭開屏餘光都沒給,擦肩而過朝另一頭走去。
“想啥呢,這塊地都掃秃了。”
神遊天外的符南雀被鄭開屏一句話喊回魂,符南雀失笑搖頭,頭疼道:“我就是在想,才第一天就矛盾不斷,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哦。”
一想到之後還要相處幾天,如果要相處的同伴每天大吵小鬧不斷地話,符南雀為自己的聽覺神經感到心疼。
“我當啥事。”鄭開屏聞言一笑,無所謂聳肩:“真人秀本來就事多,你要反悔不想待咱立刻撂挑子走人,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符南雀白他一眼,這人真是,淨說些無用話。
但符南雀無聲勾起唇,有被鄭開屏逗樂到。
——————
是夜。
破宅的條件簡陋又沒有通電,衛生間就算收拾出來也沒人敢獨自前往,大家都兩兩結伴打起電筒一同去,倒找回些讀書時代結伴上廁所的記憶。
宋呈賓打水洗漱,吐了口牙膏沫,對結伴同行的鄧李捷苦口婆心道:“反正也就幾日,你就忍耐下别再像白天那樣鬧性子。”
“知道了。”鄧李捷嘟囔:“我就不明白賴導為什麼非得來這,破爛住得又不舒服,又不是參加交換生活。”
“你以為我們來這僅僅是為了拍攝?”
鄧李捷不解。
宋呈賓抿抿唇,臉色沉着看了這同門後輩一眼,思忖半晌低聲提醒他:“節目組最近流傳的鬧鬼言論,你都聽說過吧。”
“聽過啊,那不都是胡說麼。”鄧李捷不以為然:“現在都科學時代,怎麼這種迷信傳言還有生存空間。”
“胡說,呵。”宋呈賓一臉看無知小孩的無奈:“你以為賴導為什麼放着選好的風景區不去,偏要來春夏村,明明知道有古怪卻還是要來?”
“因為那些都是真的。”
鄧李捷怔楞看宋呈賓,微風撩過驚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無名恐懼襲上心頭。
“總之安生些,别惹事。”宋呈賓見他吓壞了,又安慰道:“我聽說賴導請了高人混在團隊裡保護咱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總不會讓咱們出事。”
宋呈賓反複囑咐過鄧李捷别生事,安分度過這幾天。
等鄧李捷悶悶應下,宋呈賓拿起杯子牙刷準備跟人一同離開,轉身拿起洗漱台的電筒,眼角餘光捕捉到門外一抹閃過紅影。
宋呈賓迅速擡眼望去,門外烏漆抹黑樹影重重,電筒照過去殘垣斷壁盡顯陰森荒涼,心底沒來由發毛。
“宋哥?”鄧李捷被他突然的動作吓到,顫聲問:“是發現什麼嘛?”
剛被刷新世界觀的鄧李捷,這會兒滿腦子科學與玄學鬥争,最終在陰森環境下被玄學力量占據理智高地,怕怕地靠近宋呈賓。
一陣風拂過來帶起陣陣花香眯人眼,鄧李捷揉揉眼睛,眯着眼更加緊貼宋呈賓胳膊。
宋呈賓拿着電筒照一圈,臉色陰沉放下:“沒,我們回去吧。”
鄧李捷也不願多留,兩人腳步匆匆往大堂内去,交錯雜亂的腳步聲在漆黑廊道下回響飄散,秋風卷起地上枯葉落在一雙赤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