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人一鬼被突如其來的短促驚叫吓一跳,盧德冰就嘴上一說,哪來的人這麼配合。
符南雀和盧德冰往辦公室看去,隻見屋裡頭發出尖叫的人抱住抱枕擋在身前,躲到沙發背後瑟瑟發抖地盯着符南雀,和他身旁的雙腳離地懸在半空,明顯不是活人的盧德冰。
“鄧李捷?”
鄧李捷探頭,一邊忌憚他旁邊的女鬼,一邊沖符南雀硬是扯起笑道:“小符……符醫生,你要救救我呀!”
……
“你能看見鬼?”符南雀看着眼前男人,胡子拉碴眼圈黝黑,走出去誰能把他和意氣風發的當紅藝人鄧李捷聯想在一起。
鄧李捷說他自從節目結束後就沒睡過好覺:“我以為是受驚過度自己眼花了,可總是能看到奇奇怪怪的鬼影,根本沒法正常生活工作。”
“我聽說……聽說你這裡能解決。”鄧李捷緊張地吞吞口水,問:“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這個要怎麼解決?”
鄧李捷回去也聽自己經紀人說起過西區的事,雖然熱搜撤的快,但有門路的人多少都能打聽到些消息,知道西區确實有不尋常的地方,他是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才抓住一絲稻草跑來找符南雀。
符南雀上前小心扒拉他眼皮,檢查了下施施然道:“鬼迷眼了。”
“什麼?”鄧李捷問。
“就是陰氣感染,等會兒去換藥室滴個眼藥水就成。”符南雀開單說:“估計在破宅那你被什麼東西迷住眼睛,你自己沒發覺。”
“迷住眼……”鄧李捷喃喃地摸摸眼睛,好像有天晚上确實被風吹眯過眼,他還記得那晚風裡的花香特濃郁。
他還是不放心:“滴眼藥水就成,不需要再做法什麼的?”
他看人家電視裡不都要嚴正以待,開壇做法嘛,就這麼簡單?!
符南雀無語一瞥:“想什麼呢,我們這裡是正規醫院,不搞封建迷信。”
鄧李捷無語凝噎。
等把人治療好,鄧李捷感激涕零地離開,符南雀也清閑下來,今晚沒什麼鬼需要看診,把幾個留院觀察的魂巡視一番便想摸魚去東區,跟前台護士說一聲讓對方有事打他電話。
小護士先叫住了符南雀,彎腰從前台底下拿東西:“符醫生,有你的同城快遞。”
是一束鮮豔欲滴的黃玫瑰,包裝精緻,花束裡沒有卡片署名,符南雀卻心頭一動,隐隐猜到這束花的主人是誰。
“哇哦~黃玫瑰啊。”盧德冰從身後冒出揶揄道:“我記得花語貌似是為愛道歉,誰啊?誰要道歉呢?”
“道歉?什麼意思,是有誰在追符醫生嘛?”小護士睜着雙好奇的眼,感覺今夜無聊的夜班終于有點看頭了,他們科最冷清的符醫生居然也有桃花了!
符南雀輕笑地擡起手指,隔空點了點八卦的小護士和盧德冰,把花放回自己辦公室,掏出手機點開某人的聊天框,半晌手指也沒發出一個字。
他們自那天後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鄭開屏也沒有出現過,像是從未出現在他的世界過一樣,直到這會兒悄無聲息送束黃玫瑰來發出求和信号。
符南雀仿佛看到某隻怕他沒消氣的狼,頂着無辜的狗狗眼,又想湊近乎,又怕惹人厭的來回試探,終于忍不住要伸爪爪了。
思及此,停頓許久的手指動了起來,他想到該編輯什麼發送過去了。
對着盛放的花束拍張照,配上一段話。
【我更喜歡熱烈的紅色。】
發送完畢,符南雀收起手機,雙手揣起兜兜前往東區,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走路的姿勢透着無法言說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