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系統第一次傳來了警告。
景言臉色不變,黑眸隻是深了幾分。他對着宗和煦同樣回了一個笑容。
危險嗎?
看來這竹馬,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純善。
在場的人,都心懷鬼胎。
景言的視線穿過宗和煦,微微仰頭。在陽光的灑落下,模糊看見别墅側面的窗口似乎有個身影。黑色身影一動不動,仿若幽靈。
是谷十。
這麼忠心的嗎?
随後,在景舒山的三言兩語下,他已經将宗和煦怎麼回歸宗家的主意都想好了。景舒山适當透露了一些景氏集團近期看重的項目,以此作為宗和煦回歸宗家的投名狀。
宗和煦可以憑借這些信息,讓宗家對景氏集團的這些項目進行截胡。
這是要宗和煦在宗家當間諜的意思。
至于宗和煦會不會直接轉換槍頭,反過來将景言變成啞巴的情況告訴宗家,這件事情并不需要怎麼擔心。
景舒山早就想好,一旦景言變成啞巴的事情被外界所知,他就會立馬将槍口指向宗和煦,指責對方利用病弱牟取利益,殘害自己的獨生子,然後利用宗和煦來扳倒宗家。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全然利用自己孩子的病情,甚至也許在期望景言的病會更重一些?
所以最後宗和煦走的時候,景舒山都是笑眯眯送走了對方。待對方的身形完全消失後,景舒山才淡淡說了句:“也還算是有多少用處。”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些仇我可算是記下了。
景言冷哼一聲,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無論是原主曾經的記憶,還是現在對方對待自己的手段,景舒山從來都是個十足的惡人。而景言可不是什麼所謂的大善人,他隻知道睚眦必報,風水輪流轉。
舍棄所有感情,隻在乎利益且不折手段的人,終究會栽倒在利益裡。
他會給景舒山一個驚喜的。
回到房間,天色漸黑,隻剩夕陽零散落下幾片,在屋内破碎。
【01,方才的危險是怎麼回事?】
系統沒有具體回應,隻是機械給出了回複:【系統對于危險的推斷,是按照當時的情況進行的警告。現在危險已經解除,宿主可以放心。】
回想當時宗和煦的手,冰冷的觸感,就像是蛇一樣。
就在景言沉思的時候,門外敲門聲響起。沒等到景言任何的回應,門被打開了。谷十身着黑衣,站在淺色的陰影中。他左手拿着疊好的潔白毛巾,淺瞳目不轉睛盯着景言。
景言皺眉,剛想要呵斥,對方沒等景言将任何氣音說出口,緩步又堅定走到景言的面前。
踩着破碎的陽光,十足的壓迫感。
他輕輕用右手将景言的左手擡起,然後用毛巾細細擦拭手背。毛巾細軟且溫熱,溫度正好。舒服的觸感、小心的擦拭,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就如宗和煦碰了自己那樣,腦内的系統再次發出了警告,【警告宿主!危險!危險!】
“景少爺,這裡髒了。”
谷十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出自己已然越界,他沉沉開口道:“我幫你擦幹淨。”
這是宗和煦當時碰了自己的那隻手。此刻正在被谷十,垂眉虔誠擦拭着。
景言不怒反笑,他趁着力反手抓住谷十的手,另一隻手奪過毛巾,然後徑直打在谷十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随即毛巾掉落在地。
“......”谷十沒有發怒。他的呼吸甚至都急促了幾分,像是得到了無數次夢中的事物。他急迫地,以一種侵略的方式和景言的手十指相扣了。
手指間的縫隙被另一隻手填滿,腦内系統的聲音越來越響,【宿主!危險!危險!】
啪。
清脆利索的巴掌聲。
景言直接甩了谷十一巴掌。他眸色冰冷,嘴角卻微微勾起,上下明顯的對比,一時間竟分不出這人究竟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
谷十這下,終于将低垂的頭擡了起來。棱角分明的臉上微微泛起紅痕,給他多了幾分野性的色彩。可哪怕如此,對方還是沒有放手,甚至眼中帶有些許的癡迷。
景言眯眼。
腦袋裡的系統近乎在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了。
【他衣服裡有刀!宿主!别玩火自焚!】
眼看警告标識越來越紅,系統被迫不得不透露出自己本不該說的事情。
原來對方有刀嗎?
那這件事情可就輕松許多了。
景言猛然上前,然後壓着對方到了牆邊。靈活的手指挑開對方的外套,然後從外套的内側,摸出一把鋒利泛着冷光的刀。刀約莫手掌長度,景言握住黑色把手,将刀刃抵在了谷十的臉上。
谷十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對方的手指,剛才在自己的胸膛遊走。
這個事實,讓谷十眼中的癡迷更深了幾分。
景言微微擡頭,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現在正被自己壓在牆角。而對方并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甚至另一側的臉都開始泛起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