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得還挺快。”房間内懸浮的傳音石聽到動靜,光芒頓時活躍起來,“怎麼回事?”
“客人往靈舟亂扔東西了。”觀鶴行把金球擱置在桌上,接着說起之前被打斷的事。
甲闆之上,宿眉卿成功靠一個元金球獲得了短暫的萬人嫌地位。
飛陽宗的弟子看見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少年摸了摸鼻尖,最終和聞扶光他們湊到了一起。
“哥們,我其實一直有個疑問。”五诏雲把一瓶丹藥分成三份,一份遞給花竟夷,一份給了一邊的林暮淵,一份往自己嘴裡塞,“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見識不多的人,為何總是在這些常識上犯很低級的錯誤?”
花竟夷保持靠在欄杆上的姿勢,拒絕了五诏雲的藥:“不用,我有。”
林暮淵是五人中傷得最嚴重的,他一邊道謝一邊把藥喂進嘴裡。
随着他仰頭的動作,林暮淵的目光幾不可微地停留在了宿眉卿身上。
這下宿眉卿是真委屈了,他壓低聲音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确實沒坐過這樣的靈舟。”
他在徜徉宗時,上天坐的是青龍朱雀,在地上便是白虎騰蛇。靈舟這種不常坐,因為身後總是會跟着一群人,以防萬一。
“我就說不能隐世久了吧。”五诏雲扶額,“都把人養成傻子了。”
青年一邊吐槽,一邊拽着宿眉卿給人狠狠補了一通八州基礎常識。包括不限于靈石的作用,靈器的品階,元金的正确使用方式。
“等等。”一臉專注的聞扶光舉手。
五诏雲:“同學請問。”
聞扶光:“所以,我們一般都是用靈石采買東西麼?”
五诏雲點頭:“是的同學,你之前拿元金付房租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一萬元金所折合下來的靈石不止千萬。”
宿眉卿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靈器最低品級不是地級?!”
五诏雲:“對的同學,地級靈器十分珍貴,飛陽宗這樣的宗門,也就隻有觀鶴行這樣的身份才能經常使用和擁有。像青雨宗這樣的,一般都是把地級武器奉為不可多得的至寶。
所以,你動辄把地級靈器拿來燒着玩的舉動,極易吸引仇恨。”
“當然,我們這樣的人不算在内。”五诏雲補充道,“我們心裡都是詩和遠方,和尋常滿腦子隻有修仙飛升的修士,是完全不一樣的。”
花竟夷:“……”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總之,五诏雲趁着這三日的閑暇時間,過足了老師的瘾。
雖然觀鶴行說到飛陽宗最多三日,但靈舟實際是在第四日清晨到達飛陽宗主要領域的。
朝霞把白雲襯成橘黃色,紅彤彤的太陽在一片青山綠水間慢慢升了起來。
飛陽宗宗門設在幾千米高的半山腰上,灰白石階一路蜿蜒向上,足足有幾千階。
再往上幾千米,才是真正的飛陽宗。
飛陽宗主殿占地十分廣闊,金瓦朱甍,銅鈴輕響。往後綿延數千裡全都是風格類似的小樓小閣,山與山之間,青木做的拱橋橫跨峽谷。瀑布飛瀉發出的轟鳴即便是在靈舟之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宿眉卿倚在欄杆旁,看着底下來去匆匆的人:“他們好像很忙啊。”
“正常。”五诏雲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最近剛好是飛陽宗招收新弟子的時間。瀚海州上三宗入門條件極為苛刻,各有各的奇特之處。譬如飛陽宗那幾千石階,你看着普通,若非有緣人,其實永遠也走不完的。”
衆人順着五诏雲的話,看向底下滿是歲月痕迹的台階。
“你懂得還挺多。”花竟夷挑眉笑了聲。
“哎,這不是無聊随便打聽的。”五诏雲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你隻怕比我還懂飛陽宗呢。”
靈舟緩慢落在了簡易的平台前,等候多時的弟子裡,一名看上去就更加沉穩的青年迎了上去:“大師兄一路辛苦了。”
他說完,目光落在被夾在中間下來的宿眉卿等人:“大師兄,這幾位道友我該作何安排?”
他雖一早接到長老派下接應的消息,可卻并不知道其中緣故,隻大體能猜出和潮生秘境有點關系。
觀鶴行淺笑道:“樂天,你給他們照外門弟子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