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眉卿不理解聞扶光的動作,他瞪圓眼睛,疑惑望着聞扶光。
聞扶光低頭,他認真打量了宿眉卿半晌。
随後手指抵着下巴,用拇指輕輕按了按宿眉卿的嘴角。
宿眉卿:“?”
聞扶光面色如常捏了捏宿眉卿臉頰的肉,然後才松手道:“還是有點腫,得上點藥。”
原來是這個。
宿眉卿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語氣無端弱了幾分:“不是很嚴重,我也不疼,過會應該就消了。”
聞扶光:“抱歉。”
“你突然說抱歉做什麼?”突如其來的兩個字給宿眉卿吓了一跳,他不解看着聞扶光。
聞扶光歉疚道:“我是第一次親人,傷到你了。”
“隻是這個。”宿眉卿歎了口氣,“沒關系的,我不也是第一次親人麼,說得我好像沒有咬到你舌頭一樣……”
說完,兩人都默了一下。
“你和我沒有經驗很正常。”聞扶光認真道,“不過熟能生巧,多試試就會好許多。”
宿眉卿思考了一下聞扶光的話,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在宗門時,掌門師叔也時常說勤加練習。
聞扶光單手撐着頭,就那麼安靜地看着宿眉卿思考,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
宿眉卿堅定一擡頭:“你說得對。”
一陣吵嚷聲由遠及近從外面傳來。
聞扶光臉上掠過一絲暗色,扭頭看向窗外。
宿眉卿支起半個身子:“是三公子他們。”
聞扶光等聞白綏走近了才說話,開口第一句便是:“你來做什麼?”
青年的語氣和平時并無異同,可傳到聞白綏耳朵裡,總透着一股淡淡的嫌棄和責備。
聞白綏:“?”錯覺吧,他大哥從來不會有這些情緒。
“剛剛大哥不是說蒸了許多胥餘糕麼。”聞白綏厚着臉皮站在窗外,“我和微月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和妹妹,你好不容易做一次,讓我們嘗一嘗嘛。”
聞微月也适時點頭:“玉宵就有,大哥哥,我也想要。”
聞扶光:“……”
有了聞白綏二人,再把東西拿到房間裡吃也不太合适。
幾人挪了位置,坐在了院子裡的桌邊,等着聞扶光去把廚房裡的糕點取出來。
樸素的桌面上,錯落放着三盒淡黃色的方形糕點。
兩雙眼睛瞬間就鎖定了盒子裡的東西。
放在裡面的點心整體蓬松柔軟,散發着淡淡的熱氣。
“看着和外面商鋪賣的毫無區别。”聞白綏伸手拿起一塊,他驚訝道,“原以為林暮淵說得是假的,沒成想大哥居然真的會做诶。”
不論是從味道還是外表來看,都沒有一點缺點。
聞扶光在一邊道:“留一盒給眉卿,其他你們分吧。”
聞白綏先人一步:“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着,直接咬一口手裡的糕點。
聞白綏嚼了兩下咽下去,然後頭咚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宿眉卿,聞扶光,聞微月,玉宵:“!”
聞扶光眉一擰:“怎麼随地睡覺?”
聞微月震驚望着聞扶光:“大哥,三哥應該是暈倒了吧……?”
聞扶光臉上的疑惑格外真切,沒有一點作假的痕迹: “好好的為什麼會暈倒?”
聞微月一哽,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黃色方糕,又看了看已經吃了一塊,但沒有出現一點異常的宿眉卿,整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了過來,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疾風,驚擾了路兩邊的樹枝。
聞微月面色一變:“誰?!”
花竟夷的身影眨眼間就出現在了聞微月身邊,他伸手抓住聞白綏的後脖頸。
青年指尖閃着微弱的綠光,三兩下點中聞白綏身上的幾處大穴,最後動作粗暴把人提起來,将手裡的一粒丹藥塞了進去。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聞微月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而昏過去的聞白綏臉色也總算好看起來了。
緊随其後的第五诏雲與林暮淵松了口氣。
前者拍了一下胸口:“還好還好,趕上了。”
“不是說修為越高,對毒的抵抗力就越強麼?”林暮淵走過來,“這得是什麼樣的毒才能讓聞三公子不省人事?”
花竟夷低頭掃了眼桌上的糕點,就着聞白綏咬過的那塊方糕揪了一點觀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