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竟夷才會在收到宿眉卿醒過來的消息後,過來着急辭行。
畢竟他已經醒了,就算再發生什麼事,也不至于打得聞扶光措手不及。
花竟夷見有人解釋了,他也就不多說什麼,扭頭就打算離開。
“等等。”宿眉卿又叫住了花竟夷,他斬釘截鐵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們一起去。”
在場三人一獸,全都扭頭看向了宿眉卿。
少臉一臉無辜:“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說的話很讓人驚訝嗎?”
花竟夷擰眉:“你個傷患你湊什麼鬼熱鬧?”
青年說着朝聞扶光瞥了一眼。
聞扶光溫和看向宿眉卿,豈料對方先他一步開口。
“你們不是都說我身上的傷回複的很好麼,那怎麼還要拒絕我?更何況第五诏雲還是我們的朋友。”宿眉卿嘴角瞥了瞥,眼巴巴望着聞扶光,拖長聲音祈求,“扶光,我就想出去嘛。”
聞扶光雙眼印出宿眉卿的樣子,他眼睛眨了幾下,連思考這個過程都沒有:“好。”
花竟夷絕望一扶額。
宿眉卿揚眉,笑了。
聞扶光見此終于回過神,可惜話已經出口了,他實在沒有反悔的心思。
“那你們等一下。”聞扶光拽住了宿眉卿的手,轉眼間一道靈光就從玉雨院上空飛出去了。
長老院。
封經亘正趴在案前苦思冥想今日該給聞扶光彙報些什麼,突然心有所感。
他一伸手,便接住了一道靈光。
來者沒有一句廢話,直截了當指明要靈器,且要以最快速度送去玉雨院。
封經亘疑惑:大公子突然要這麼多靈器做什麼?
莫非……是要做什麼大事?
男人一邊猜測,一邊一陣風似的刮了出去。
“快!”他随便一伸手,把離自己最近的一位長老從卷宗堆裡拎出來。
聞白綏喪着一張臉:“封長老,您又怎麼了?”
封經亘嚴肅地一字一頓道:“開、庫、房!”
聞白綏:“?”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堆成山的卷宗他們長老院的人加起來半輩子都整理不完,如今怎麼還要突然開庫房?
聞白綏更不明白為什麼要把庫房裡的靈器拿那麼多出去……
不過開也沒事,至少過去的路上還能歇口氣,也不是什麼壞消息。
聞白綏苦中作樂,他應聲的同時扯了一下聞微月的衣袖:“一起嗎?”
“不去。”聞微月拒絕,“不想動。”
聞白綏隻得自己跟着封經亘去了。
“封長老。”聞白綏行走在庫房之中,各式各樣的靈器珍寶映入眼簾,他忍住流口水的動作,轉頭去問,“您要什麼樣的靈器?”
要知道以前除了聞扶光,聞修齊,聞華燦,聞溧四位,其他人是沒有資格靠近庫房所在位置的。
封經亘也是第一次進庫房。
聞白綏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聞扶光隻在傳音裡說讓他看着拿點靈器過來,别太少。
其他要求一概沒有……
根據他常年與人交流的經驗來談,一般像這些地位的人,沒有一句話是表面意思的。
莫非……大公子是在考驗他的能力?
封經亘腦子轉了一圈,立刻吩咐道:“每樣都裝個十幾二十件吧,要快點。”
這麼多?
聞白綏心中驚訝,動作卻十分迅速。
直到聞白綏發現自己是在去往玉雨院的路上,心中才隐隐有了猜測。
“大公子!”封經亘甫一踏入院子,精神面貌便煥然一新,他捧着儲物袋就要飛出去,結果發現院子裡不止有聞扶光一個,于是矯健的步伐立刻變得穩重起來。
“您要的靈器我與白綏每樣挑了一些。”男人說着把儲物袋遞出去,“我們沒來遲吧?”
封經亘說話時,眼神忍不住帶上得意。
尋常長老聽到聞扶光說要靈器,一定誠惶誠恐糾結不已,進而忽略了聞扶光要求的盡快二字。
而他,就這麼注意到了。
大公子不對他青睐有加對誰青睐有加?
也就隻有大公子才會有這樣的手段,在所有人都被卷宗折騰得焦頭爛額時,想出這麼一招來檢驗他們的能力。
封經亘已經能預料到聞扶光看自己贊賞的目光了。
身為一位合格的聞家長老,從不敢直視大公子那雙深邃的眼睛。
因為害怕從那雙眼睛看到失望……
現在,他終于有資格勇氣去直視這雙眼睛了。
封經亘想着想着,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他看向聞扶光。
青年淡淡一點頭:“好。”
封經亘:“大……嘎?”
大公子謬贊這麼幾個字,生生斷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