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小鳳能知道無花大師對他有這麼高的贊譽的話,做夢恐怕都能夠笑醒。”顧長亭晃着杯中的茶水,面上笑道。
水流滑.動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顧長亭側目看向水下,開玩笑似的說道,“大師猜猜看這得是條多麼大的魚啊?”
無花配合着猜道,“我猜…這條魚肯定有一人高,樣貌似人,說不得還跟那江湖上人盡皆知的盜帥長了同一張臉。”
“哦?”顧長亭看向無花,“這是何意?難不成大師猜的這還是個鲛人?”
“倒是說不得呢。”無花和顧長亭兩人相視一笑。
氣氛看起來是和諧極了。
唯一覺得不和諧的那一個赤/裸着上半身從水下鑽了出來。
楚留香捋了一把頭發,笑着看向船上的兩人,“大師這話說的,我若再晚出來一會兒,可就連人都不是了。”
“香帥在水下這麼久,小僧還以為香帥更喜歡當一條魚呢。”無花看着楚留香調笑道。
楚留香一邊翻到船上,一邊說道,“魚多自由啊,若我下輩子投生做一條魚也是好的。”
“香帥倒是豁達。”無花面上帶着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香帥真成了一條魚,那不知何時可就成了别人的腹中餐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無奈道,“大師不要那麼較真嘛。”
無花但笑不語。
楚留香見無花不理他,目光轉向了一旁支着頭,眼神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的顧長亭,“敢問這位小道長是。”
“我啊?”顧長亭指了指自己,然後立馬坐直了身體,整理一下道袍,手中拂塵一甩,正經道,“貧道顧長亭,道号雲桓,乃是一個遊方道士。”
“顧道長,在下楚留香。”楚留香向顧長亭抱拳道。
楚留香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無花差使小沙彌給他拿了件外衫披上。
楚留香尴尬的笑了笑,“顧道長,失禮了。”
“沒事沒事。”顧長亭擺了擺手,“我還以為你很熱呢,你要是實在熱的慌的話脫了也沒關系。”
顧長亭手腳并用地向楚留香展示了他的不介意。
楚留香:“……”更尴尬的腫麼破?
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外衫,楚留香試圖轉移話題,“倒是很少見大師與誰這麼聊得來,小道長想必定然是個極合大師口味的朋友。”
“那倒沒有,那倒沒有。”顧長亭連連否認。
這還不是楚留香來了嘛,楚留香要不來,無花的畢生之敵就會在今日出現。
楚留香卻以為他是在謙虛,“小道長不必謙虛,無花大師看上的人我最是信得過。”
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要跟顧長亭敬一個。
既然他非要這麼說,顧長亭跟他假意推脫着推脫着那一杯茶也就那麼喝了下去。
沒辦法,誰讓他太優秀了呢,顧長亭的唇角高高翹起,壓都壓不下去的那種。
畢竟楚留香還是第一個這麼說他的人,有眼光,必須喝一個。
兩人一來一往,興緻上來了,互相吹捧的話語根本停不下來,大有種不要臉面也要誇下去的氣勢。
絲毫不顧面色逐漸僵硬的無花。
“香帥今日來此是有什麼要事嗎?”無花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楚留香恭維的話聲一斷,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無甚要事,聽聞大師在此就過來一叙。”
無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香帥這樣可不像是來找我一叙的,倒像是過來特意恭維人來了。”
“額……”楚留香啞然無聲。
無花眼神暗了暗,心中頗為厭倦,真是到哪兒都有楚留香,趕都趕不走像個蒼蠅一樣。
系統悄悄地隐身爬了出來,坐在顧長亭肩膀上,啧歎道,“無花不會是吃醋了吧?”
顧長亭眼神亮了亮,“此話怎講?”
顧長亭對自家系統别的不了解,但吃瓜它絕對是第一線的。
有了聽衆,系統憑借自己多年看狗血文積累的一些熱知識,将對象概括為無花和楚留香兩人,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這麼說,還真别說!
顧長亭的眼神滴溜溜地在兩人之間打轉。
看得無花是心中一陣惡寒,雖然不知道顧長亭心裡在想什麼,但無花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時候不早了。”無花擡頭,唇角一如既往的帶着笑,摒棄心中陰暗的想法他就又是那個江湖上人人稱道的“七絕妙僧”無花。
無花道,“小僧還要趕回寺中,不知小僧可有幸能邀請顧道長,與我到寺中一叙?”
他看着顧長亭開口邀請道。
“無花大師的邀請,貧道怎麼說也要應下。”顧長亭眉眼彎彎,笑的溫和又無辜。
“唉,我與大師相識這麼長時間了,卻不曾見大師邀過我一次。”楚留香皺着眉作傷心裝,向無花賣可憐。
無花起身,聞言笑睨了他一眼,“香帥何須小僧來請,若香帥要來寺中,小僧定然掃榻相迎。”
楚留香朗聲一笑,“等的就是大師這句話,以後可要多有叨擾了。”
“香帥既然都知道自己是叨擾了,那還是不要叨擾了吧。”無花開玩笑似的說道。
楚留香笑着道,“大師這話可真是傷煞我心。”
無花笑了笑,眼中帶着些楚留香看不懂的神色。
原來玩兒的是虐戀情深的那一套啊?
顧長亭摸着下巴輕“嘶”了一聲,這看戲果然還是得主角來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