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宮九的船返航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顧長亭難得有了點兒緊迫感,怎麼着也得在走之前看看這個無名島上藏了什麼驚天秘密吧。
“沙曼姑娘。”顧長亭一臉無奈地道将人攔住。
沙曼皺了皺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姓雲的每次必在她去賭坊的路上攔她。
“姑娘為何如此自暴自棄,天底下有趣的事情很多,姑娘何必如此鐘愛賭牌。”這是顧長亭這幾天新get到的人設——一個苦口婆心勸人改邪歸正的“老好人”。
至于為什麼要纏着沙曼不放,那當然是因為她好下手啦!
“與你何幹!”沙曼加快了步伐企圖将顧長亭甩開。
顧長亭能讓她甩開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沙曼姑娘沙曼姑娘……”顧長亭跟在她身後。
沙曼猛地停住步伐,目光犀利,“你想死大可以去找宮九,他會給你個利落。”
顧長亭面上愣了愣,一臉神傷,“在下隻是想勸誡姑娘。”
沙曼嘲諷似的看了他一眼,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傻子又何來對他人的規勸。
沙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徒留顧長亭一個站在原地“獨自神傷”。
這樣的戲碼玉羅刹已經循環往複的看了不下五遍了。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是該說這個雲亦真的演技好還是該說他真的愚蠢。
玉羅刹眯了眯眼,他雖然有時間跟雲亦真耗,但不代表他會為他浪費那麼多的時間。
他從來不會在沒價值的人身上耗費心思。
顧長亭凹造型已經凹了好一會兒了,左等右等不見玉羅刹出聲。
一點兒都不配合!
沒辦法,他隻能收起神傷的表情,轉身裝作不經意間看到了玉羅刹的樣子。
“這位……閣下……”顧長亭一臉的驚慌,像是對那天晚上的事兒依舊心有餘悸一般。
他覺得自己再不露點兒破綻玉羅刹估計都沒有耐心了,那怎麼能行!他好不容易設計的金蟬脫殼怎麼能沒有人參與呢?
玉羅刹看着他驚慌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雲亦真身後呢。
這個雲亦真絕對有問題,最起碼根本不是像他對外表現的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玉羅刹半眯的眸子陡然淩厲,他倒要看看這個雲亦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嗯,然後他一把将顧長亭拽到了小角落裡。
這是要做什麼?
顧長亭壓制住想要笑場的沖動,沒辦法,他看到玉羅刹難得的糾結他就想笑。
這樂着樂着可不就樂極生悲了。
“啪”的一聲,一面白色的面具從他袖子裡掉了出來。
顧長亭心裡的笑戛然而止,這面具原本是他準備今晚夜探這個海島的時候用的,拿出來之後就給放袖子裡了,沒想到它給調出來了!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玉羅刹在玉天寶版的顧長亭手裡見過,而後這張面具如今卻出現在了雲亦真手裡!
原本是想錄個小破綻,這下好了,直接暴露了。
玉羅刹手裡拿着面具,唇角挂起了一抹冷笑,“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為今之計,隻能裝傻到底了。
顧長亭心裡嘀嘀咕咕,面上表現的滴水不漏,緊張中還帶着不解。
他道,“這隻是一張面具而已。”
“是,這隻是一張面具。”玉羅刹輕嗤一聲,眸中像是帶着冰霜,“那它又如何會出現在你手裡?”
雖然知道顧長亭一定沒死,但這也不是他敢耍着自己玩兒的理由!
顧長亭皺了皺眉,耐心“解釋”道,“自然是從東瀛帶來的,這種面具在東瀛很時興。”
到底時不時興他也不知道,但情況緊急,它必須時興。
“是嗎?”玉羅刹的手抓上他的脖子,将他抵到牆上,語氣危險,“顧長亭,你若是想死大可告訴本座,本座不介意提前送你一程!”
顧長亭神色不變,這種情況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啥也别說,就是死不承認就對了!
他的眉頭蹙起,“閣下這是做什麼,顧長亭又是何人?”
他的眸中帶着三分迷茫三分不解還有兩分的緊張和一分的無奈。好像真的不知道顧長亭是誰一樣,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他更無辜、更清純、更不做作的白蓮……咳,路人了。
有的時候人氣急了是真的會笑一下的,總結的來說就是怒極反笑。
最起碼玉羅刹就笑了一下,如果忽略他渾身都叫嚣着想殺人的殺氣的話,他還真就是……笑了一下。
玉羅刹暗自磨了磨牙齒,掐着他脖子的手逐漸收緊,卻不想顧長亭忽然一個手刀劈在了他的胳膊彎處。